他时不时地自我安慰到,江茗找的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他只是为了气气自己,怎么可能真的长久,等到自己把手头的事处理了再去找他,到那时他气也消了,哄哄就好了。
然而想法是好的,最终的结果却和他想象的大相径庭。
一天晚上,元晨颓废地回到家,刚开门手机却响了,他有些迟钝地低下头,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来电人“老婆”。
他陡然回了神,连忙清了清嗓子接起了电话:“老”
“元晨。”带着怒意和冷意的声音响起,“山水别苑的那栋房子,你是不是截了监控内容?!”
元晨一愣,大脑过了半晌才回过神:“……什么?”
“你别他妈给我装傻!”江茗难得骂道,“段临远马上要上大学,你敢毁了他的前途我跟你没完!”
元晨反应了三秒才意识到段临远是谁,醋意和嫉妒陡然浮上他的心头,一时间他什么都想明白了。
山水别苑的房子是江茗的,但当时两人在一起时,江茗把里面所有的权限都给了他,包括别墅内监控的权限。
这几个月元晨焦头烂额,根本想不起来还有监控的事,此刻电光火石之间他却想明白了。
江茗和那个狗娘养的兔崽子住进了山水别苑,他忘记了自己也有监控的权限,应该是今天突然发现有些内容不见了,便以为是元晨想借此要挟他们。
元晨不愿去想那些监控到底是什么,但他还是清楚地知道江茗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那个小畜生竟然……竟然敢碰他!
“是我拿的。”巨大的嫉妒和恨意充斥了元晨的大脑,他想都没想便往坑里跳,“我就是要毁了他,要么回到我身边,要么你看着他因为你身败名裂,选一个吧。”
江茗对此的反应是陡然挂断电话,元晨见状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然而电话的另一头,元晨以为正在惶恐不安的江茗挂了电话后冷淡地看着电脑,段临远端着水果走了进来:“入套了?”
“嗯。”江茗闭上眼靠在身后人怀里,张嘴接了一块他递过来的水果,“入套了……但就算我们万事俱备,这事也可能影响到你,你想好了。”
段临远亲了亲他的脸:“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我是成年人,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江茗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学生,你”
“好了,这话我都听腻了。”段临远笑着吻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唇,“这一段时间为了下套辛苦了,接下来该由我来服侍江老师了。”
想到自己这一个月为了让元晨看到监控时恼怒达到最大所做的一切,江茗不自觉地红了脸,低头欲盖弥彰般清了清嗓子:“……闭嘴。”
另一边,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元晨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摔下手机疯了般打开电脑,连上山水别苑的监控,却发现自己的权限已经被撤了,他现在能看到的只有往前一个月的内容,除此之外的东西他什么也看不到,包括他和江茗曾经在一起的任何证据。
他清楚地知道那些监控可能的内容是什么,但他还是神经质地点开了。
然后他就发现,他完全不了解江茗,完全不了解自己曾经的妻子、伴侣乃至爱人。
他不知道原来江茗能……成这个样子。
和他在一起的江茗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都是冷淡的,克制的,仿佛他天生就不爱这些事,愿意躺下也不过是屈尊降贵地安慰他。
有时候弄疼了江茗会喜怒无常地一脚踹开,无论上一秒有多意乱情迷,对方总能及时抽身,冷淡得宛如从来没有沉浸在这种事中一般。
或许从始至终意乱情迷的就只有元晨一人,但越是这样元晨越是着迷,仿佛对方是因为爱自己所以才愿意做这一切。
然而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了。
监控跨度长达一个月,元晨坐在电脑前看了一晚上,抽了整整两盒烟,烟蒂把昂贵的地毯烫出了无数个窟窿,他却完全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