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见众人都停止了交流,显得屋内有些莫名的尴尬,便笑着打破这个僵局道:“既然人来的差不多了,那我们就落座吧。大家都是老同学了,位置就不用让了,随便坐,随便坐。”
众人闻言这才纷纷活跃了起来,屋内的空气再次开始流动。
只不过班长说的是随便坐,实际上却没那么简单。
即便是十年之前的高中同学,如今也已经步入了社会,多年未见的同学情谊禁不住地位和金钱的腐蚀,彼此之间又开始了谦让和推辞。
秦淮和林逐江被人拉到了主座上,秦淮虽然常年在设计院画图,但也没少参与这种应酬,非常熟练地便跟人拉扯了起来:“我跟逐江不过两个普通的职员,这位置真坐不得。”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显然是将林逐江当成自己的人说的,只不过林逐江没怎么给他面子。
作为从高中开始就被人众星拱月一般追捧的前校草,即便是工作后进了实验室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林逐江不大喜欢这种虚与委蛇的社交,既然有人让他坐他便坐了,丝毫没有见外的意思。
旁边的人见状连忙拉着秦淮劝他,只不过嘴上可能是调侃人调侃习惯了,一时没把住门:“你看你老婆都坐了,你还拧个什么劲儿啊。”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秦淮周围劝座的人霎时没了动静。
他们见二人一起进来之后自然猜到了他们的关系,但十年前就没人敢这么开两人之中任何一个人的玩笑,更不用说十年后了。
其中几个人下意识地便看向了旁边坐着的林逐江,秦淮虽然显得有些孤僻,但他看起来要比林逐江好说话的多。
然而出乎他们的意料,林逐江居然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反而略带赞同地看着秦淮,似乎也有点受不了他的矫情。
秦淮没想到他们会开这种玩笑,不过等他们说完之后看见他们略带尴尬的样子便感觉有点好笑。
又看见林逐江没有生气的意思,不由得笑了一下打算给他们解围,随即他显得有点无奈地开口道:“说的也是,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言罢便拉开椅子坐在了林逐江的身边。
他这话显然是把两人的关系坐实了,众人闻言纷纷恢复了方才的情绪,见两人对彼此的关系并不讳莫如深,心底那点好奇之心便再也忍不住了。
待所有人都落座完毕,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秦淮,你可以啊,什么时候把校草搞到手的,我们都不知道。”
周围的人闻言立马附和道:“就是啊,这不得趁着老同们聚会的档口给我们讲讲你们俩的故事?”
秦淮闻言笑了笑,心说我们俩的故事在这个场合讲出,可能不大合适,他故意也不太愿意。
于是他带着笑意瞟了一眼身边的林逐江,林逐江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见他笑着看过来自然明白过来了他的意思,见状想到了两人所谓的“故事”,这故事写出来可能有一大半都是在描述两人没有交流却激烈无比的性事。
想到此刻林逐江不由得红了耳根,眼神闪烁了几下没敢与秦淮对视,也没接那些人的话茬。
秦淮怕他被人起哄起的害羞,再忍不住恼羞成怒了那就得不偿失了,便笑着打断了那些人的哄闹,简短地编了一个故事去应付他们:“也没什么,就是朋友介绍,我就去了。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时隔多年,兜兜转转居然还能在相亲的时候相到校草。说来可能是我上辈子十年修来的福气。”
这故事半真半假,两人相亲是真的,经由朋友介绍却是假的。
但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却笑着看一眼身旁如明月映雪一般的校草,说不好他最后一句有几分真几分假,反正林逐江是被他说的愣了一下,随即涌上了一阵心悸,心跳都因此乱了几分。
众人闻言纷纷笑着说这故事太俗了,不相信。
秦淮无奈道:“你们不信也没法啊,事实就是这样。我一个纯工科生,编也给你们编不出来什么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