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蓝莓饼干吗?”
安雅的声音开始动摇,她想要稳住,但嗓子还是自作主张地在颤。
墨菲没回答,安雅想喊你说话啊,嘴唇才张开,那金属的触感又来,推着甜甜软软的食物堵住了她的话。
那微凉的金属偶尔探得近,蜻蜓点水只碰到唇,偶尔探得深,钻进她嘴里擦过柔润的口壁、轻敲牙齿,钻出时还会擦拭过她的嘴角。
安雅愈发迷惑,那真是人类的手指吗?可如果真是金属,为何又总让她有种意乱情迷的错觉?
渐渐的,她也不再应答自己吃到什么,只迷糊又清醒地、情不自禁地,一口口吃着那喂来的食物,酸的甜的,温的凉的,扎实的软糯的。
可它们又都不是酸的甜的,温的凉的,扎实的软糯的,它们都被魔药改造了,颠倒了。
安雅觉得自己也被颠倒了,秒针的滴答声变成雨天的滴答声,她变成幼鸟,在湿润的麦秸和枝桠搭建的巢里,等待母鸟的投喂。
很亲密的,鸟啄交叠的投喂。
啊,可恶的魔药。
在某一刻,那触感又探进来了,她不犹豫含住了那金属,含住了还不止,舌头也去舔去卷,想要分个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对面好几秒都没反应,尔后有些急促地抽出,好像是被吓到了。
“结束了吗?”安雅莫名有些恋恋不舍。
墨菲好像轻咳了声,安雅脸红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脸红。
“再试验看液体就可以了。”墨菲的声音很正常,彷佛刚才那有些慌乱沙哑的咳嗽声只是安雅的错觉。
这次他让安雅自己拿着水杯。
安雅喝到了略带果香味又散发小麦香气的液体,她舔了舔嘴角,还想再喝。
“这是……酒吗?”安雅不安,她不该喝酒的。
墨菲靠过来又给她的杯子满上,他的声音很愉悦,大概是因为魔药成功的关系:
“不是,是苹果醋。”
安雅的一颗心放下来,又大口大口地喝完那像酒的苹果醋。
喝完了又满上,喝完了又满上,几杯后安雅开始头晕了。
奇怪,不是说是苹果醋吗? ? 她晕乎乎地摘下眼罩,瞪着杯中琥珀似通透的液体想分辨,瞪成斗鸡眼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啊,这是酒。”
笨蛋墨菲又搞砸了,魔药的效果早过了。
安雅也没生气,她已经醉了,只闹着让墨菲也得喝酒。
就共用一个玻璃杯,她喝一口,就灌他三口,几杯下肚后,他柔软白皙的脸颊马上烧开一片红晕,就连眼角都粉粉嫩嫩的,注视安雅的绿眸都迷离起来。
两个微醺的小孩贪杯喝酒,又在绿野漫布的温室里搂在一起,胡乱说话。
“安雅小姐,你醉了吗?”
她乖巧直起身,用力摇摇头,想着不能被发现她偷喝酒了。
“没关系的,跟我说真心话吧,我不会告诉其他人,这是我们的秘密。”
安雅摇摇晃晃,想着是墨菲啊,他们已经有了好几个秘密了,再多一个也没关系。
“嗯……好,那我偷偷告诉你,我醉了哦。”
“我也醉了。”
墨菲今夜笑得特别好看,不像之前那样腼腆、假假的,而是发自内心的,却带着秘密的笑。
“再告诉我多一点真心话吧,安雅小姐。”
“你想知道什么?”
“你喜欢谁?”
“喜欢?嗯……我谁都喜欢啊……”
“不是那种喜欢。”
“那你说的是什么喜欢?”
墨菲大概是喝多了,舌头打结了,吞吞吐吐才说清楚:
“是你想和谁结婚的那种喜欢。”
“结婚?”
安雅努力在脑海里搜寻“结婚”这个词汇的解释,可词典早因酒精作祟变成蚂蚁字、鬼画符、一团乱麻。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