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要,我都不要,啊!”

“哈……感受到了吗?我顶到你的子宫口了,第一次顶到这么深,等下就射进去,全部射进去让安儿怀孕,好不好?”

修长的五指按在她的下腹,筋根迸紧,用力挤压。

热汗迸溅,像一栋被大锤砸坏的房子,窗户破碎,玻璃在月光下洒落满地。

薄薄的信纸被浸透,湿漉漉、轻飘飘地滑落,大镜子前只剩那对情人在疯狂交欢。

将墨菲从比太阳还要灼烧的妒火中叫醒的,是安雅恨恨的声音: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墨菲,我讨厌你!”

扭曲一瞬停滞,墨菲晃神,停下动作,松开了安雅,她无力跪倒在地。

“我讨厌你……呜,我讨厌你们所有人……”

安雅蜷缩起身子,抱紧自己大声哭泣,黑卷发湿黏黏缠在身上,她真希望自己能裹成茧,躲避恐惧和阴影。

人世艰辛,有太多需要害怕的事。她害怕死亡,也害怕生育。

害怕巴斯克维尔家的又一个哑炮从双腿间掉落。

久久,有人抱住了她。安雅被吓到,双手乱挥一直锤他,墨菲安静承受,只坚持抱住她。

“对不起,对不起……”

他吻住她的耳垂,不断喃喃。

安雅打得力气耗尽,泪也流干了,墨菲的体温很割裂,同他的身躯一样。枯热和阴凉,共存他的皮肤之上。

一点也不美好、温暖或结实。就连皮肉下凸出的骨骼,在经历伤痛后,都好像更为割人。

可是……

安雅怨恨地与墨菲对视,悬在眼角的泪滑落至下颌,他垂头,从眼角开始吻,很轻很轻,吻走那一行泪痕。

抿紧的唇,在他吻过来时,还是松开了。

春天连月光都不一样,朦朦胧胧映入地下室,安雅恍惚感觉身处海底,飘飞的帷幔是温柔的暗涌,墙上的影子是不睡觉的鱼群,烛光是贝壳缝透出光的珍珠。

“很久以前,你说过要正视身体的感受。”唇舌分开时,安雅喃喃说道,“难受的时候要接受自己很难受,不要回避它,可是……太难了,墨菲,太难了。”

安雅的眼神越说越空洞,任由心里深处的话无意识地流出:

“你们走了之后,我的身体就变得好痛,痛得我无法呼吸。这种痛苦没有终点,就好像……就好像在闹市里倒地,每一个路过的人都在往我肚子踹上一脚。”

“我做不到了,墨菲,我无法面对它。”

墨菲没有说话,就只是静静亲吻她落下的每滴眼泪。安雅也低下头吻过他崎岖的身体。她闭上眼,想像嘴唇吻过的铁锈色嶙峋,是雨天湖面细密的涟漪。

他们又在地板上滚成一团,咬尖尖的耳朵,咬弹跳的奶子,滑腻的脚踩压肉棒,焦黑的手搔弄水穴。

骑在他身上,抬臀扭腰,痛快呻吟。侧卧在她身后,抬腿揉胸,一边湿吻一边撞她。

她和墨菲是鱼缸里的人鱼,终于在春夜里潜回大海,着陆沙床。

互相依偎、互相取暖。

春天舒适的午后,小窗透出烟光雾色,有一群学生在外面玩着魁地奇,隐约传来击球声和笑声。

床上的人仍在不知疲倦,他们上下颠倒,以一种淫乱的姿势,互相舔舐对方的性器。

这个月的满月恰逢周日,墨菲不用急着变回墨莉,他们和外面的孩子一样,有大把的春光可以浪费。

孩子在户外浪费时间,大人在床上消磨时光。

被褥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枕头上的金线都被指甲勾了线,黑卷发金短发,皆湿得一缕缕,像多情水藻,缠住对方的脚踝。

他们一起高潮。

墨菲张嘴含住花缝,吞下泄出来的淫液,就算吃到了自己的精液也还在贪婪伸舌。

安雅被舔得神魂颠倒,一时松开了嘴,马眼射出已近似水的精液,一股股全溅在她脸上。

她已记不清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