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塞斯摸过她的身子,觉得轻得像小鸟骨头,她的眼下也熬出了淡淡的疲惫的青色。
这段时间里,身体虽然在睡觉,但他的意识偶尔还是能感觉到外界的触碰,有人在喂他喝水,在帮他翻身,在帮他刮胡子。
阿克塞斯不太会安慰人,只会拍背摸头或是亲吻,可现在他不想只做这些。
他想要和安雅更亲密点,不是男女交欢的那种亲密,而是想碰触灵魂的那种亲密,想要告诉她,她做得很好、他很爱她。
忽地,多年前的一个画面浮上心头。
那时他刚来雪山不久,见到老师抱起女儿,脸颊贴向她婴儿肥的小脸,父女的两张脸就这样柔软的磨蹭,有时蹭得太用力,安雅面包似的脸蛋还被挤得变形,可她总是笑得很开心,老师也会难得露出幸福温柔的表情。
于是,阿克塞斯也捧起了安雅的脸。
安雅呆呆地望住阿克塞斯的脸越靠越近,她闭上眼,以为会有一个吻。
的确,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吻,带些骨骼坚硬的大幅度温软,完全覆上她的半边脸蛋,细细麻麻地摩挲着。
安雅愕然睁眼。
阿克塞斯就贴得很近,近得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受到细软的绒毛和胡渣、酒香和热息。
像篮子里挨得很近两颗水蜜桃,互相加温,互相催熟。
“乖女孩,你做得很好。”耳畔的那道声音这么呢喃,“你一直都做得很好,谢谢你。”
柔软的脸颊相互摩挲产生的温热传递至心脏,让安雅感受到了非常明确的讯息,这种讯息没有第二种解释的空间。
是被疼爱、被珍惜的感觉。
安雅只感受到一股轰隆隆的热潮,脸蛋像爆炸一样羞红,大概是心脏被点燃爆炸,鲜红的血全爆裂开,涌上了脑袋。
这是什么比做爱更可怕的感觉……
安雅像石化一样,毫无反应,任由阿克塞斯继续和她脸贴脸的摩挲,手臂环在她的腰部,捧住另一侧脸颊的手掌也在揉磨耳垂。
阿克塞斯见到妻子红苹果一样的脸蛋,突然明白了老师为何这么爱和女儿贴贴。
如此可爱、如此柔软、如此令人爱不释手。
真想将她的脸蛋揉得更红。
他应该早点这么做的,不要只亲吻只做爱,而是温柔一点、细碎一点的触摸,像依偎着的两只小兔子。
以后要这样多抱抱安儿。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有一个世纪这么久,安雅脑袋里的熔岩终于冷却了些,她推开阿克塞斯,整个人喘着大气,不敢看他,只结结巴巴地质问阿克塞斯在干嘛。
这个人怎么生了一次大病后,就变得不一样了?他什么时候学会这种古怪、让人想发出尖锐暴鸣的调情手段?
阿克塞斯扫视她没被布料包裹的身体部位,脸颊、细颈、手腕、指尖、袜子和裙摆间露出的一截小腿,雪白的肤色已泛起粉意。
粉粉雾雾,再带点石榴汁般甜美的红,是只在被爱抚时才会出现的肤色。
身体不会说谎,她也喜欢这样的触碰吧。
有点……想做了。
阿克塞斯不动声色,只伸长手臂再抱紧安雅。
安雅挣脱不开,见他只是抱住,没有要再贴贴,也松下身子,安静窝在他的颈边。
雨还是没停,窗没关紧,帘子也没拉好,水雾夹着草木香弥漫进来。
四边的帷幔垂下,绿影朦胧,水气懒倦,他们不像躺在床上,反而像躺在没膝的蔓草中。
两夫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南方之旅如何、学校期末考又出什么幺蛾子、赛恩为什么躺在对面、安雅这段日子有睡好吃好吗、阿克塞斯做了什么梦。
“家里的魔偶坏了吗?这几天的食物是……阿多教授过来煮的吗?”吃起来太像魔兽的饲料。
“是我煮的,不过阿多教授也给了我很多建议,说这样吃营养更充分。”
“……”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