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年前,巴斯克维尔的先祖决定创立男巫学院时,让出祖传的城堡当作学校,自家人则是全数迁入花园后的温泉洋房。

虽然占地面积无法与城堡相比,但是这座洋房的建筑装修算得上是奢华宽敞,巴斯克维尔家在迁出城堡时也把许多稀有珍贵的古董和家具都一并带走。

环境也比石头雕琢的城堡舒适许多,这里原本就是巴斯克维尔家的避寒别墅,有全北地稀少的地下温泉,连带地上温度都没这么寒冷,花卉和绿植盘绕洋房生长,春意盎然,生机勃勃。

为了避免学生闯入,隔绝城堡与洋房的花园种植了似乎蜿蜒无尽的绿篱迷宫。学生如果心存进入洋房的心思,他只会在这个迷宫里像个无头苍蝇兜兜转转。

骑扫帚想飞越迷宫,也只会遭遇突如其来的大雾和闪电,窜出来时可能会回到城堡,可能会进到山脉,但都绝不会是洋房。

就算找到了入口的铁篱门,也需向镇守的女神与黑犬雕像说出通关密语,不然就会遭到可怖的驱逐。

而巴斯克维尔家的族人在这里畅行无阻。

阿克塞斯手握恶犬手杖,步伐不停,只往地面轻轻一敲,一股无形力量攀在地面波动前去,复杂的迷宫高墙在迅速重组,转瞬间,眼前一条大道直通洋房。

被他紧紧牵住的安雅突然心有感应,在进入迷宫前回头看向了城堡。

楼上有个人在看着他们,距离太远看不清样子,但安雅知道是赛恩。

甚至乎,她好像还能看到那双琥珀色眼睛里如岩浆翻滚的激烈情绪,是不甘、是愤恨、是嫉妒,是无力。

安雅不为感受到他的这些情绪而波动,心脏依然跳得平稳,她只在心里默默回应那个年轻男巫,带了一种麻木的冷漠。

不是都告诉过你了吗?

绿篱在她身后闭合,彻底隔绝城堡的光亮和风雪,只余飞絮似的飘雪过他们黑色的披风,还有身边丈夫平缓的呼吸声。

刚刚出城堡时,走在前方的阿克塞斯朝她伸手,安雅原想拒绝说自己能走,可丈夫不等她开口,自行捉住了她的手。

不是十指交缠,而是大掌完全裹住她的手。

“小心摔倒。”

丈夫总会这么叮嘱,走路时也会偶尔偏头看她,可安雅觉得自己不是小孩子。

隔着两层鹿皮手套,安雅只能感受到布料散发的湿气,可是袖口与手套间微微露出的肌肤贴合着,她似乎在那么一瞬间,碰到了阿克塞斯的脉搏。

强壮强势的跳动,似乎,比平时还要有力。

安雅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思绪因为想到了什么而略微慌乱。

洋房感应到主人的归来,铁篱门打开,屋子内亮起烛光,小喷泉涌出活水,藤蔓上的花朵盛开泛着淡淡的荧光,萤虫在草丛里复活飘舞。

踏入久违的洋房里,温度舒适,地毯柔软,丈夫为她脱下披风,手臂微微环住她,嘴唇贴在耳边,仿佛亲吻地说了那句话后,慌乱愈发在安雅的胸口乱撞。

“先去洗澡。”

说这话时,他脱下了手套,骨节分明的大手,苍白修长得像冰锥。

两人还在走廊,阿克塞斯就解起安雅衣服的纽扣。

他还是一脸的肃穆,眼神看似平静,只一直盯住身下的妻子,解着衣服纽扣的手很慢很斯文,就连呼吸都是克制的。

可手指每解开一个纽扣都会暧昧摩挲肌肤,脉搏声愈发加重了,一声一声,宛如鼓点敲在安雅胸口。

她知道,丈夫已经忍耐很久了。

浴室里,温泉水从金色水龙头涌入浴池,热气萦绕让清净通透的瓷砖墙都像是雾化了般,安雅面对身前朦胧的大镜子,不知是雾气弥漫,还是自己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了。

她全身赤裸坐在阿克塞斯结实的大腿上,一只胳膊环住胸前,另一只则是抵住身后人的手臂。

那只手正强硬地拉起她的大腿勾在臂弯,另一只大腿也被架在丈夫的大腿上,女性的秘密花园对着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