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素服一月,以尽哀思。”
宗煦醒过神来,道:“儿臣谨遵母后懿旨。”
冰轮看了一眼百官,又道:“内阁及礼部酌定王之丧仪,凡丧祭典礼,悉从优厚。”
“臣等遵旨。”
下了朝,冰轮刚回到崇德宫,霍凛后脚便到。冰轮在书房里召见了他,问道:“你还有什么要紧事要奏么?”
霍凛脸上有惭愧之色:“微臣无能,派了许多人出去,仍是没有能找到霍泽。”
“哦。”冰轮道:“忘了告诉你了,霍泽已被宫中的铁卫擒获。”
霍凛一怔:“在哪里擒获的?他现在哪儿?”
冰轮答非所问:“你自小常受他欺凌,对他恨恶之情,我都深知,但从现在起,他的事你不用再管,也不用再问了,交由我来处置罢。”
“是。”霍凛有些不情愿,但也很快释怀,抬头看了她一眼,道:“姐姐刚才说霍淞谋反,祸及家人,姐姐准备如何处置他们?”
他说的他们,不是别人,而是霍淞和霍泽膝下的数名子女,冰轮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
霍凛剑眉一挑,几乎不假思索的道:“斩草须得除根,以绝后患!”
冰轮沉吟一下,道:“他们父母已经获罪,他们年岁虽小,也免不了要充公为奴,这样活着,也是受罪。”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霍凛便不再说什么,冰轮惦记莲真还在后殿等着自己,便道:“我有些乏了,有什么事,你改天再奏罢。”
霍凛忙道:“那姐姐先歇着,微臣告退。”
说是辍朝三日,但是崇德宫每天人来人往,前来领旨和奏事者不绝,盖因霍牧出事,朝内外凡他举荐任用之人,或要撤换,或需调离,树倒猢狲散,那些平日里屈服于霍牧父子淫威的臣子,争先恐后向冰轮效忠,唯恐被清算;至于被他陷害诬陷之人,则翘首以盼,等着洗清冤屈,平反昭雪;另外在这次勤王救驾中立下功劳的文臣武将,也要一一论功行赏。
冰轮比往日更忙了十分,一直过了几日,方才好些,见京城里里外外俱已平静,于是下旨,令解除戒严,重启九座城门。
到得第七日,冰轮一大清早起来,沐浴过后,换上一身纯白素服,略用了些燕窝粥,在暖阁里静坐一会,对高贤道:“吩咐下去,除了皇慈庵来的人,今日不见任何人,宸主子也不例外。”
“是。”
他亲自出去传了话,又悄然进来,冰轮沉默半晌,道:“让人殿中摆张香案。”高贤早觉得她今日不同寻常,听她这么说,一个字儿都不敢多问,道:“是。”过不多时,回道:“太后,香案摆好了。”
冰轮缓步迈出暖阁,来到外边大殿,殿中焚着檀香,香案上摆着新鲜花卉及精致茶果,她不作一声,从腰带上解下日常所带的荷包,在手中轻抚几下,置于案上,又亲拈几支香,却并不行礼,只是慢慢闭上眼睛,久久站立。
高贤不知她祭奠的是谁,但从旁瞧着,她脸色益发平静,看不出半分波澜,可愈是这样,愈让人莫名害怕,打从心底深处泛出透骨寒意来。
许久,汪又兴进内禀道:“回太后,皇慈庵的慧显师太来了。”
冰轮飞快睁开眼睛,也不看高贤,口中道:“我要去个地方,只你跟着就好。”高贤提着一颗心,立即应道:“奴才遵命。”
第123章
黑暗, 幽深浓稠的黑暗, 令人窒息的黑暗,漫无边际的黑暗。。。。。。这是霍泽醒来时, 唯一能感受到的东西,他几乎以为自己变成了个盲人,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摸自己的眼睛, 然而这一动, 却不由得发出一声惨呼,仿佛自己曾被人狠揍过几顿,四肢百骸都牵扯着不可言喻的痛楚, 他的手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发生了什么?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霍泽躺在地上, 嘴巴一张一合, 艰难地呼吸着,之前发生的点点滴滴慢慢在脑中重现。他随着霍淞前往长宁门, 抵御宗谋的叛军, 城将破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