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子宵追过来,接着说:“可是我从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过,虽然他从小就很靠谱,习惯照顾朋友,但他对你真的特别好。”

秦晏没回答这个问题,他拧干毛巾,晾在衣架上,问:“你还去不去夜店了。”

洪子宵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闻言立刻转身去找江迟。

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

刚开始只是跟盐粒似的簌簌往下洒,等三人走到小区门口,势头愈来愈急,大片大片的雪花飘飘荡荡,落在屋顶上、树枝上、地面上......层层叠叠,漫天皆白。

还没上车,三个人头上身上就落满了雪,连眉毛和睫毛都变白了。

江迟从便利店买了三把伞。

秦晏嫌撑伞冻手,直接把伞夹在胳膊下面,不肯将手从兜里掏出来一点。

江迟就撑开伞,笼着自己和秦晏两个人。

走在后面的洪子宵朝天翻了个白眼。

说这俩没谈谁信啊?

洪子宵用脖子夹着伞柄,掏出手机拍照留证。

下次这俩人再不承认有私情,他就把照片贴俩人脑门上,问问他们谁家兄弟这么腻乎。

洪子宵停在原地拍照,耽搁了这么一会儿,俩人已经走出二十几米,在茫茫风雪中,眼瞅着都瞧不见人影了,也没注意到洪子宵没跟上来。

这儿还有个人呢!

洪子宵骂骂咧咧,顶着风独自前行,向前追去。

真他妈服了!

他要不赶紧走快点,那俩人估计能直接开车走了,到了地方都不见得能发现自己不见了。

都什么人啊?眼里还有没有别的兄弟了?!

洪子宵耷拉着脸上了车。

结果坐在前排的两个人,谁也没发现他耷拉着脸。

于是,洪子宵的脸耷拉得更长了。

*

到了夜店,洪子宵把伞放在门口,叫服务员开了个卡座。

酒水和果盘很快摆了上来。

服务员给三人倒了酒,不远不近地退开到合适的位置。

江迟给秦晏拿了个旺仔牛奶。

秦晏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喝旺仔牛奶,在强劲的音乐声中,他问江迟:“你经常来夜店玩吗?”

江迟指了指自己,在嘈杂的乐声中提高声音说:“他应该经常来。”

秦晏坐了一会儿,被鼓点震得头疼:“太吵了,有什么可玩的吗?洪子宵说好玩的很多。”

洪子宵拿出骰子:“是很多,大话骰子会玩吗?”

秦晏摇摇头,洪子宵就靠近了秦晏,在他耳边给秦晏讲规则。

江迟抬手示意服务员过来,问:“有包厢吗?”

服务员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秦晏,说:“有的,先生,低消85888,您从卡座转过去,只要补12000就可以,只限酒水消费。”

江迟把卡递给服务员:“酒水你看着兑吧,我们就三个人,剩下的请你当小费了。”

服务员一年到头也碰不上一个这么阔绰的客人,他躬身接过卡:“先生酒水可以存的,报一下手机号。”

江迟说了手机号。

服务生手指微顿:“您姓江,江迟先生是吗?”

江迟说:“对。”

服务生把卡还给江迟,立刻换了个称呼,语气也更加恭敬。

服务生说:“江总,您之前在我们酒吧存了85万,开包房刷余额就可以......给您开了包房K-V5,套餐还是按您原先的走吧。”

江迟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估计是原主充的,就点了点头。

服务生按住衣领上的对讲,跟总经理汇报道:“经理,经理,手机尾号3799的江总来了,手机尾号3799的江总来了,在K-V5,在K-V5。”

江迟:“......”

他太久没来夜店了,还没来得及阻拦,就听见服务员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