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便找了个借口翘课,跑去此时还没什么人的校门口,心想如果等会儿见到的是那森或者洛桑,他绝对不会再在学校多留一刻。

聚集的人群逐渐增多,远处一辆熟悉的白色皮卡缓缓驶来,萨杰踮脚往远处瞅,看见车停在了路边。

十几分钟过去,车门终于打开,萨杰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当余颂穿着一身长袍缓缓走向学校时,他心中最后的不安总算被扫净。

他的姆姆还是能信守诺言的。萨杰为此高兴,又感到有些可惜。

余颂穿了件棉麻材质的长袍,窄口的裙底长到小腿肚往下,只露出两截脚踝。他戴了银制的耳环,一串绿松石挂在后脑,两端钉进纯白的海螺片,表明他的已婚身份。

他化了妆,涂了粉色的唇膏,模样活脱脱就是个小姑娘。人们的视线集中过去,一时间都分不清他是来上学的,还是来参加家长会的。

余颂尽管嫁作人妇,但他毕竟刚成年不久,也没来得及进入社会,眼神纯粹,怎么也看不出已经结婚,走起路来脚步轻悄,分明还是个孩子。

他先是礼貌地冲上前搭话的陌生人笑,那抹笑容灿烂得没有一丝阴霾,展露出的只有纯粹的友好,勾得萨杰心痒痒。他忍不住喊了人一声,余颂看过去,耳环抖了两抖。

“姆姆,”萨杰露着两排牙齿,“我来接你了。”

校门这时恰好开放,家长们急着去看孩子,都想先往里进。唯独余颂不紧不慢磨到了队伍最后,等其他人都进去了,他才走进学校。

萨杰一把牵住他的手,嘴角向下:“我还以为你不能来了。”

“他昨天就答应我了,”余颂的眼神有些疲惫,“刚刚喝了点咖啡。”

“大哥泡的?”

“嗯。”

真有办法奉承。萨杰哼了两声,仔细打量起余颂来。

他注意到余颂的脖子还了个彩色丝巾。萨杰刚要用指头去绕那个结,余颂就把头一歪,堪堪躲过他的手:“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