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水哗啦啦地落下,打湿了他的头发,余颂忍无可忍扯下丝巾,让红牙印干脆见光。
他又热又闷,西部干燥的空气使他一直渴望水源,余颂想脱光衣服,想跳进大海,让密密麻麻的水分子来填满全身。
抹了几下脸,余颂单手撑住石台,另一只手接住水往身上打。轻薄的棉麻布料很快被染湿,贴住肉体,勾勒出明显的肩背线条。
余颂觉得自己是块放在烤架上的冰,只有彻底融化才能把火源熄灭。他好想吃冰点,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像他老家吃过的椰子碗那样好吃的甜品。
估计是没有的。
咚的一声,余颂抹了眼睛扭头,三四个面生的男孩正盯着他,他们看起来才十多岁,应该是初中部的学生。其中一个人在看余颂时,水杯不小心脱手,摔在地上发出了声音。
他们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但也没走,就盯着眼前的人看,个个被太阳晒得炭黑,脸上贴着两块高原红。余颂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问:“你们要接水吗?”
没人讲话。余颂怕他们不懂汉语,就用手比划着说:“我很快就走。”
他额前还在不断淌水。余颂只要沾了水就变得更不像人,身形一吹就会散,从头到脚都很奶白,嘴唇是开出的艳红的花。
这时候他不再很纯净,外表也不再让人能联想到什么圣女了。他能很容易就勾起了看客的性欲,所以他变得很色情,成了能被随意意淫的范本。
少年们看得呼吸困难,为意识到“美”和“性”而羞耻,他们唯一能与之对抗的方式,就是靠着粗暴的手段来维持面子。
余颂还没反应过来,其中一个少年飞快逼近他,拿走了他放在一边的头饰。余颂刚要阻止他,就被用力推搡坐倒在地。
余颂吃痛地扶着腰,半天没站起来。他看着男孩们提着头链,故意在他面前摇摆炫耀。他们不知道这几颗石头能买下他们所有人的房子,只是做着无聊的恶作剧,渴望余颂冲他们生气。
但余颂心情很平静,在来西部的这些日子里,他早就把怒火给发泄干净了。只是拍了拍衣服,起身看了眼这群小孩,没再理他们,直接就走了。
这就完了?不用过来拿回去吗?
少年们很疑惑地盯着余颂远去的背影,其中一个人试图上前追过去还,但另一个人说,这样漂亮的石头他们从没见过,既然它的主人不要它了,那他们再多看看也没事。
余颂确实是不想要的,他都想好了,萨杰问他,他就说不小心弄丢了。
他湿淋淋着半身往回走,正好碰上随便冲完凉,换好衣服出来的萨杰。他抱着篮球,跟着朋友说说笑笑,本来心情还很好,结果眼睛一落在余颂身上,笑容就收了。
倒不如说他看起来有点生气。萨杰把球随便丢给旁边的人,立刻脱了上衣跑来,不管不顾套给了余颂。
“你们先回去吧。”萨杰往后喊了声,几个人看出他心情不太好,也不敢调侃他,就都走了。
余颂被推着肩膀走,绊了两下。他脚一歪,瞬间就被扯着手臂,贴上了一具年轻的温热躯体。萨杰就勾着腰把他横抱起,走进了间没人的活动室。
萨杰先问:“你搞成这样做什么?”
余颂被他放下,还没来得及说是太热,就听见对方又问:“想勾引人啊?”
余颂的脸一白。他把萨杰的衣服脱掉,萨杰这下能够仔细欣赏被打湿的姆姆。他看见余颂的衣服洇出了肤色,左边脖子印着指甲盖的红印,肩膀上的牙印也不浅。
窗户被用报纸糊住,室内只有一点细光漏进来。在这样昏暗的密室里待着会让人没有安全感。余颂想走,萨杰把门一挡,不准让他走。
萨杰的态度很坚决,脸色也不太好看。余颂不想把他惹怒,只能说:“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太热。”
“太热,”萨杰笑了,“太热就这么放荡地给其他人看你身上的吻痕?”
余颂抿唇,不紧不慢地说:“我还以为你们都喜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