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闲璋眼看着他把那几团白鼠扔进去,不及白鼠们四窜,阖上窗。

活鼠的气息像毒药一样扩散。那黄金蟒一改盘踞树上的谨慎保守,飞快地甩尾扭头,鳞片摩擦树干枝叶窸窣作响。它从树上下来,朝老鼠逃窜的角落奔袭而去。柏兰冈放了早餐,循来时,有幸见到这鲜活生猛的一幕

蟒身绞缩,想必它用了十分的力,肌肉在鳞片下充血鼓胀显出密密麻麻地蛇鳞棱角来,直到老鼠渐渐窒息,它才放松了,吐着信子在老鼠周围探了探,才张开蛇口将老鼠一寸寸含入。柏淑美喂的老鼠个头肥硕,撑得它整个蛇头鼓了三四倍,筋膜怒张。

活老鼠遗留下些许骚味,并不好闻。柏淑美放了笼子,打开空调换气。奇异的是,待柏闲璋他们离开之后,只剩柏淑美时,黄金蟒便不再吐信子了。

“怪不得,原来是不认识我。”柏闲璋顿悟方才柏淑美答非所问的那句话。

“大哥好要强,连条蛇都要认识你。”柏兰冈不知前情,但不妨碍他出言讽刺,柏闲璋愈发恼火,刚要斥他不想吃这顿饭就滚,但转念一想,恐怕此话正中他下怀柏兰冈进门前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他巴不得马上就走,呆在柏淑美的地盘上,连喘口气都觉得刺鼻。于是柏闲璋按捺下来,“不像你,你老婆都懒得认你。不想吃饭就闭上嘴时间不多,今天正事还没办。”

柏淑美将柏兰冈阴沉的脸色纳入眼里,又打量柏闲璋,这两兄弟一唱一和,很教他疑心他们意有所指。何况又是这么个不尴不尬的关节上常青山的屋檐下,恐怕正被翻红浪、佳期如梦呢。

真是谁也不痛快。

各怀鬼胎地陪柏淑美吃完这顿早饭,柏闲璋酒杯一斟,柏淑美就有预感,他们兄弟的“正事”来了

柏淑美接过,但他发了话:“上楼吧。”

天花板下弥漫着优雅香氛,草缸里淙淙流水,巨大的落地窗前,单一只伶仃的黑绒布沙发椅。柏淑美执意在此,柏闲璋、柏兰冈也只得各自动手拖了椅子来,对面摆着。落座后,才发觉此处精妙

泳池之外,更是深蓝色的茫茫海波。波涛无垠,恢弘豪阔;水天相接,自成一色。

而人孤零零地坐在这,好似眼帘一眨,睁眼的刹那,便吞没其中。溺水的惊慌挣扎浮现,伴着身心相离的失措,随着冰凉海水涌入的,是更深远、更不可自拔的无助孤独

人在海潮里,何其渺小,竟比芥子更虚妄。

灰小子陪小少爷,大哥二哥对呛忙

空巢五爷黯销魂

蟒:蛇蛇我啊,吃饱了捏??

啊啊啊虽然只写了一半,但是俺觉得这结尾不错,先停在这里!谢谢老婆们的安慰,小鸡好多了,继续更新!争取做一个无情的更新AI(鼓起翅膀

第160章 109 随便上还是下吧

凌空万里,将广阔无际的孤独纳入眼底,柏闲璋收回展望的视线。每个人生命的底色因其际遇、生平,甚至与生俱来的那条双螺旋链条上碱基对的不同表达而千差万别,柏淑美豪掷千金置办他座下的宅邸,却在这一片可以称为最昂贵的角落下只留下一张沙发,举目四望,茫茫海景。

若脚下不是装潢奢靡的豪宅,而是文明的废墟,孤坐其上,倒也可以等待一场掠过荒原的风。可惜柏闲璋不是哲学家,时机也容不得他们对这恢弘而孤独的心境做什么研究,他挑眼打量,对面的柏淑美交叠着腿,指下翻转,快将资料看完了。

不知道是早年积累下的暗伤损耗,抑或胃炎头痛的烦扰,哪怕才游了泳、吃了早饭,微卷长发下的脸色依然血色黯淡。垂肩长发固然是黑的,眉宇睫毛也颇有些墨色,脸是白的,唇是淡的,连手指都透着久不见日光的白海面是水的银镜,天上的日光照到海上,被细微的波澜四面八方地反照回来,轻而易举地穿过玻璃落地窗,拢在柏淑美身上。

明明三个人的景致,单他得天独厚似的。

柏闲璋举杯抿了口酒,柏兰冈的视线突然扫来他察觉了柏闲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