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后腰靠着窗台,曲了肘手掌反扣在台边,他很擅长寻找暗地哪怕灯火辉煌如柏家,他也总是找到那些光与火的死角,将自己的面孔潜藏入海。

“星如。”

这是柏闲璋的第三次逼问。

今日原本是他的质询会。一切联络工具都主动上缴了,直到军部的审议组质询结束,他才得以脱身那间没有活人气的办公室。

可刚迈出那道门,他的秘书拿着手机向他示意,不必明说,柏闲璋已经从他的脸色里读出大事不妙。

“大校,你看,这是兄弟单位给我的消息,兰冈中校他”

柏闲璋靠着车座,路上风景飞逝,却不在他眼里。他已经不是心浮气躁的年纪了,但又烧起年轻时的那种剧烈的情感他很知道,它叫做,憎恨。

恨什么呢?千头万绪,可以憎恨的太多了。亲弟弟的背刺、他们夫妻作为家庭成员的双重背叛、恨他们短视,风浪里还要掀船、有一种更加幽暗的情绪连他也不敢全然正视:

奉星如就这么绝情,他柏闲璋在他心里那座天平上的份量,是否连鸿毛都不如?

失望也会诞生憎恨。

“大哥大少爷希望我怎么商量?”

那人终于是现身了。奉星如的面孔依旧侧在阴影里,彼时他便预料到迟早会有这一场讯问,但真的亲身跪在堂下,依然荒唐。

荒唐之外,更是一种无名恼怒,也不知是对他人身的枷锁,还是谁,或者谁。

“离婚协议我很早之前就给了,二少爷也签了。所有人都看得见,也不单也一个人知道,我跟二少爷,本来就走不下去。这回也是二少爷主动提的,大少爷怎么不问他,倒来问我?”

“再说,是聚还是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本来我就不得柏兰冈心水,又背叛了他两次跟大少爷你非我情愿,千乐却是我主动的。哪个男人忍得下这种侮辱?牛不喝水强摁头,我跟他走不下去,难道大少爷还能摁着我们继续当夫妻?”

奉星如向来很有自知之明。柏大少爷高坐云端,向来最瞧不起他这攀上来的污泥。从前在他们身边,仿佛他连呼吸都是错的,喘口气都能被挑出一二三四的错。

为了免生事端,他把姿态摆得比泥还低,恭敬,缄默,温驯,顺从。什么时候他居然敢这样对柏闲璋夹酸带刺?

他自己也觉得世间罕见。争嘴皮上的闲气,又有几个意思,奉星如原本还想说些什么,自己先失了心。

他手肘一撑,腰际远离了窗台。他没有看沙发座上眉头紧锁的男人,径直往门边去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我自大,大少爷,至少我在你们家这几年,我自认很对得起了。前段时间留在这里,也帮你们做了一些事,姑且也算还了点你们庇佑之恩吧。我也没有多要你们家的东西,一本证而已,就当送我一点自由。”

他拧开了门把手,但却没有如他愿,照入走廊的壁画和灯光

他听到身后暴起的破空声,练武多年本能地横起手臂格挡反击,但慢了一步门已经被两个男人的重量死死压牢了,那男人也不管自己暴露的空门,从奉星如背后扑来,立刻拧着他的脸颊压下头颅,辛冽得呛人的麝香味铺天盖地

但首先在柔软的唇舌里爆发。

呜呜呜昨天熬夜抠的半截,今天下班太晚了补不上,先更吧老婆们不要嫌弃qaq

第165章 112

就像血液回抽,冲进透明的针筒里。等级最高的alpha,稳坐基因的王座,而世人皆臣。哪怕奉星如基因缺陷而天生迟钝,麝香苦艾四面八方蜂蛹而来,争前恐后地侵袭他每一个毛孔,如此攻城掠地,又岂容奉星如负隅顽抗。

奉星如先是被骤然爆炸的信息素塞得一窒,又承受了一个成年男性ALPHA悍然的体重,一百七八十斤的骨骼肌肉倾倒在他身上,如泰山之崩,砸得他眼前昏蒙,几乎喘不上气。嘴里刺痛,不知是谁咬坏了谁,他吃到腥甜的血丝,但他已无余裕分辨。

他要挣,可柏闲璋扣在他枕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