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如,我在医院等你。”
“嗯,二十分钟,我就到。”
“你的发情期上次的药吃完了吗?”对面的女声含了低低的担忧,奉星如笑了两声安慰她,“姐,都吃了,我的身子,我有数。”
金色斜阳穿过玻璃难免刺眼,他降下遮阳板,眼角浮起浅淡的细纹。他笑起来的时候,那些细纹跟着浮动,落在金光里,温柔又和煦。也许是夕阳淹没的城市太温柔,也许隔着屏幕,有些话仿佛更容易脱口,总之,奉星如掏出了心里话:“你也别太为我担心。我这几年想通了,信息素水平低也挺好的。没有发情期,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对面的女声沉默了片刻,“你这是什么话。没有信息素,你要怎么安尉你的alpha;他的发情期,你怎么过。”
“柏兰冈的发情期还轮不到我操心,姐姐。结婚这几年,我们在一个屋檐下的时间也不比和你一起的时间多。”
“星如当初我极力反对这桩婚事,你没有发情期,柏家的alpha又太剽悍,你们就像倒错的齿轮,要怎么拼凑才能转起来呢。可是夫人先生却为了傍上柏家,罔顾你的意愿,偏说你这样的情况正好”女声渐渐喑哑,却并不给奉星如打断的机会,“等我回国,你们连婚礼都结束了,现在连个陪你看病的人都没有。”
“不是还有你陪着我吗。”奉星如低低笑了一声,“姐,别哭,别掉眼泪,我今天可没带你的化妆包。”
他反手转着方向盘,倒好车,一边安慰对面的女人一边快步走出车库。转过转角时,余光里擦过一辆白底红牌的大G,军车也来公立医院吗?疑问升起,但他急着碰面,略过了。
来来往往的门诊楼前,倚着位撑伞的女人。奉星如快步赶上,女人收了伞,眼眶微红,奉星如抬起手为她揩去泪水,摇了摇头,“别伤心嘛。”
随后女人挽着他的手,他们一齐走进了大楼。
看见这一幕的男人停下脚步,眯了眯眼睛,旁边替他拎包的副官不明所以,“大校?”
“没事,”柏闲璋收回视线,看了眼针口,见已经凝血就扔了棉签,抬腿走向电梯。
“还是老样子,好好吃药吧。信息素水平不太高,有没有要小孩的打算?”
奉星如摇摇头,医生啧了一声,畅快道,“那就无所谓了,你要是想要小孩呢,那就麻烦点。好在你也不备孕,这个倒问题不大。”他看了眼奉星如身后有些焦急的女人,“信息素水平低而已,我们见多了,按时吃药,发情期能保证腺体功能,不影响健康跟寿命,家属可以放心。”
“可是他都”
医生摆了摆手,“我知道,我知道。像他这种情况也没什么办法,天生的,只要腺体功能还在,没有什么器质性病变,发情期间隔长一点就长一点了,你们也不要太苛求他。回去好好吃药吧,把你的性激素调高点,能稳定一下发情周期。天气凉了,发情期来得密,你虽然没这个烦恼,但是也注意保暖,不能受寒了。”
奉星如谢过医生,出门的时候朝女人展眉,“姐,我说了,没事的吧。我送你回去吧,你回来了正好,有机会我们一起喝茶。”
暮色围拢天地,星子初悬之后,奉星如才回到柏府。
他停好车,原来空荡荡的车库里一下子满了泰半,他扫了一眼,越野、跑车、轿车横七竖八,牌照他不太熟,有些挂着白底红字的军牌,有些挂着私牌,想来也就是那几位爷的了。人看来是全了。
他走进饭厅时,柏夫人已经拿了稠巾擦手,他陪笑告罪,柏夫人问他今天怎么晚了,他说今天有个数据卡住了,他带着助理们多重复了两次。柏夫人不耐烦听这些,点了头就要走。柏千乐招呼他快坐下吃饭,他没注意到,他刚刚扯谎回复柏夫人时,柏闲璋抬起眼皮凝视他的那一眼。
奉星如自己盛了饭,刚拾起筷子,就听柏大少爷冷淡的声音响起,“你们什么数据卡住了?”他状似无意发问,倒把席上的视线都吸到奉星如这里。奉星如微微一顿,旋即夹了筷子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