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让温禾安隐隐担忧的事是,先前溺海妖物动乱的事,巫山倒是守得严实?了,但拥有溺海观测台,下溺海遇见妖群的,也不止巫山一家,不知?是人人都说?,还是有人暗中拱火。

总之,现在关于妖物,妖骸之乱的事,时隔千年,又一次以?风一般的速度传遍了每个人的耳朵,引起?了不少人的警惕和猜测。

但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只好任由他们?去。

这两天?,温禾安和陆屿然都各自忙着,没有再见,倒是偶尔能阖眼休息一下的时候,她会想?起?他说?的那两句话。

三月二?十,清晨,雾霭茫茫,朝云叆叇,温禾安回了城东。

商淮随便拉了张椅子,罗青山还在大啃医术古经,听他止不住骂王廷军不要脸,她进门的时候,正听见话的小半句,伴着明显的嘲讽声?:“……丢了的东西,还想?要回去?哪来的大脸?用塘沽计划算计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付出代价?他们?敢动一下,我亲自去战场指挥,把琅州也夺了。”

罗青山头?也不回地给建议:“我觉得算了,你去指挥,胜负就不好说?了。”

温禾安眨了眨眼睛,敛住气?息,脚步的步伐一时停也不是,进也不是。

罗青山显然对这种事不感兴趣,他捏着手里的一页纸,又到了每日上去给陆屿然汇报进展的时间,他家公子对妖化的事,比温禾安这个当事人更为上心,他低声?问?商淮:“公子今日心情如何?我上去可需要等??”

“要等?,幕一还在楼上排着呢。你说?怎么就巫山的事这么多,怎么处理都处理不完。”商淮重重叹息,又说?:“今天?心情怎么样不知?道,反正我昨天?上去是够呛。”

罗青山有点迟疑了,声?音压得更低:“公子和二?少主又闹不开心了?”

“二?少主开不开心不好说?,反正你家公子是不开心。”商淮摸了摸后颈,伸了下胳膊,懒洋洋地道:“风月情嘛,谁先在意谁就难受。你看看陆屿然,啊,我还是昨天?听你说?才知?道,他自己说?解契,结果分开之后还惦念人的消息呢,能不栽么。”

商淮现在巴不得身边人都栽,能彻底忘了他在凌枝身上栽的那个翻天?大跟头?。

罗青山立马拍了下他的胳膊,说?:“我那是被你套话,你可千万别?说?。”

温禾安这脚步到底还是没踏进去,她去院里的石桌上坐了会,拿出四方镜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他在四方镜上一直表现得很冷淡,这两天?他们?联系,跟别?的时候也没差别?。

一直、不开心吗。

半刻钟后,温禾安上楼,临时插了个队,排在了罗青山的前面?,在幕一出来后,她屈指敲了敲书?房的门。

得到应允后,她推门而进。

陆屿然抬眼,见是她,有些诧异。

温禾安双手交叠着背在身后,长纱裙被风吹得朝前掠动,青丝只用根绸带系着,扎了个漂亮的结,朱唇皓齿,乌珠顾盼。

她走到陆屿然跟前,干净得像窗下花苞上蓄了一夜结成的露珠。

“知?道你忙,我就待一会。”

温禾安走到他跟前,轻一启唇,轻轻喊了他的名字:“陆屿然。”

陆屿然放下手里的事,垂眸,声?线略低:“嗯?”

“三年前。”

三个字。

就叫陆屿然眼神微沉。

他和温禾安之间,出现三年前这个字眼,总归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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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过呈州,好像是去捉一位走火入魔的巫山罪臣。”她看了他一眼,又道:“还去了极北的天?成秘境,当时不少人被困在里面?,最后你出手了,所以?出来后,很多人都在议论帝嗣的雷术和雪眼。”

自打她说?第一句开始,陆屿然静站在原地,连袖角都无声?无息定住。

“巫山操办的论道会,你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