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并不是一个值得忌惮的东西。镜如玉唯一值得忌惮的是仙盟,她对魇感兴趣,肯定也不是处于救世之心。
镜如尘摇摇头,跟万情长老告别后,一个人回到了璇玑殿的主殿。在路上她看到潇潇竹林,看着曾经开满双生花的山野如今被各种名贵的花卉占据,一时间停下步伐来。如今整个浮花门,唯一还开着双生花或许就只有鸦杀峰。因为那是以前她住的地方,镜如尘选择彻底无视她。
镜如尘回到房间,她现在很少看到飞羽。飞羽现在接着各种任务,在她恢复门主之位后,他就又站到了阴影处,跟她划开清晰的楚河汉界,不肯僭越半分。
镜如尘坐在窗前,拿起一根白色飞羽来,她想传令给飞羽说什么,可是想了想又放下。
她手指落到桌上,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不敢照镜子,怕看到熟悉的面容,怕和自己对视。
她生而尊贵,是天之娇女,可是母亲从小对他们的管教很严。她们的历练从最开始的凡人魔种开始,父食子,母食女,这类人间惨剧层出不穷。
一个魔种彻底觉醒,最先崩溃的首先都是血亲。活着的人怎么都不肯相信自己的亲人就这么变成怪物,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并没有求她放过她的儿子,只是问有没有其他办法。
她的儿子意识时好时坏,也在哭,抱着肚子一直在呕吐。
那时候她对上农妇饱经风霜的眼,久久说不出话。而镜如玉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娇笑着逗着一只停在她指尖的蝴蝶。回去的时候,她想跟镜如玉说什么。而镜如玉只是凑过来,像是说闺房秘话跟她说,“姐姐你有发现吗,那只蝴蝶的颜色,跟那老太婆身上的衣服好像哦。”
残忍又天真。
镜如尘手指碰上镜子,碰在自己的鼻尖,把那一处唯一的区别遮住。谁都分不清他们谁是谁。
她想起母亲对镜如玉的评价。
心术不正。
原来早在年幼时,一切就有了端倪。
可是哪怕是这样心术不正的人,最后一刻,居然也会扑过来,拿命换她的命。
镜如尘往璇玑殿走去,她再次看到了那块牌匾。在翻修过后,镜如玉仿照了当年的一切,力求每一处都一模一样。好像是要完完全全继承镜如尘的一切。
牌匾上银河如织,她用绿色的珠子做最璀璨的璇玑星。
镜如尘久久不能回神,手指攥紧,缓缓闭上了眼。
因为她记得,这颗珠子,一开始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