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床榻上躺了个歪七扭八的宁奕,他自言自语、唠唠叨叨地嫌弃:“这啄饮堂的庖厨难不成是用脚做得?饭?羹汤清寡如水,菜寡淡无香,饭米糙硬,入口粗粝,烧的炖肉腥膻不堪,上头还?有猪毛!看了都毫无食欲,莫说吃了……”

谢祁压根没听他说什么,因此回应他的只有麒麟奶声奶气地喵喵声。

宁奕饿得?不行了,爬起来,晃到谢祁面前,拿手逗猫,饥不择食地道:“谢九啊,要不你也给我冲一碗羊乳糕吧,我实在?……”

话没说完,外头忽然传来“笃笃”地敲门?声。宁奕耸拉着?脸,慢腾腾地打开门?:“谁?”

暮霭中?,站着?个眼熟的童子,宁奕认出来了,惊喜道:“这不是沈娘子的弟弟吗?你怎么来了?”

“我阿姊让我来给九哥儿送炸黄鱼,她今儿刚炸的,很香……”沈济老老实实地举起手中?的油纸包。

“不愧是沈娘子,真是救命之恩啊!”宁奕双眼骤亮,就要伸手去接,谁。谁知?,斜旁里立刻伸过来一只修长而匀亭的手,将油纸包稳稳地夺了过去。

宁奕磨牙,扭头一看,正是方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谢祁,他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是读书入迷么?我说干了口水你都没听见,怎得?一听见沈娘子的名字,你又活过来了?”

小猫爬到了谢祁的脖子上盘着?,谢祁也不搭理宁奕,反倒笑着?对沈济说:“进?来坐吧,找过来不容易吧?谢谢你阿姊了,怎么忽然想起来给我送这个?”

沈济小心踏了进?来:“阿姊这些日子琢磨了个新菜,把鱼先烤再炖,配上杂蔬,十分美味。因与鱼铺子定了不少鱼,那鱼铺店主便多?送了好些小鱼给阿姊,实在?吃不完,便都用盐和孜然炸了,让我带来书院里当零嘴,便也想着?给九哥儿带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