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事不就那些,享天下文人学子的追捧,威望颇高,给皇帝做政治顾问道德导师,缺了皇帝也不怎么样,更别说沈太傅到了年纪,皇帝让他致仕那些文人学子也只会觉得应当,夸圣上贤明。
他就是深知这一点,才敢用那些看似浅显的手段逼沈闻致远离太子,让沈闻致放松对自己的警惕性。
楚绥听他所说,这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他以为是父皇对太子的偏爱,却不想依旧是忌惮,只这份忌惮变得隐晦起来,隐藏在父子情深下。
如今疑惑已解,他反而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从头到尾,他的父皇不曾爱过他的任何一个儿子,所有人都不过是他的工具,可太子好像真的信了那份父子亲情,甚至为此和皇后渐行渐远,母子离心。
他那所谓贤明有能的太子皇兄,也不过如此。
他也为嵇临奚的敏锐与聪慧心惊。
难怪太子明知嵇临奚是王相门生,依旧冒着这份风险重用他,若嵇临奚真的投于太子,楚绥想不到自己该要如何应对,便是王相,想必也觉得十分棘手。
念及至此,楚绥眯着眼睛,打量着嵇临奚,“嵇大人,你这吏部侍郎之位,是太子为你挣来的,太子如此扶持你,你难道就没动过真的投他的心思吗?”
嵇临奚端起面前茶杯,凑到嘴唇抿了一口,茶杯离口时,他嘴角是锋利而阴鸷的笑,眼中也满是冷意,整个人身上充斥着一股浓郁邪气。
“难道明王殿下以为,此事背后没有太子的算计吗?”
他攥紧手中茶杯,嗓音有几分鬼气森森,“太子想用我,得到我的忠诚,却又不全然信我,提防我,他未必不知朝中能用官员不止我一人,却如此说,不过是为了让皇上想起沈闻致的存在,再顺手推舟为沈闻致以后掣肘我做准备。”
“我为他做了如此多的事,他却如此对我,以后对我也不过是狡兔死,走狗烹。”
“再说了,没有太子,我就做不到吏部侍郎的位置吗?”
“因为一个顺手推舟的人情送上我嵇临奚的命,下官还没有那么蠢。”
楚绥没想到楚郁算计至此,这份狠辣的心计连他也不由得为之胆寒,倘若真是他太子皇兄借父皇之手达成一切,并打着利用完了杀掉嵇临奚的主意,那也绝不会放过他与母妃。
深深打了一个寒颤,他立誓这场夺位之争自己绝对不能输。
……
应付完楚绥这个蠢货,嵇临奚坐上回府的马车上,车轮滚动,他身体靠着背后的车壁,看着车顶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