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脚步踉跄差点摔了,回头让他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人。

那时他以为殿下是不喜嵇临奚是王相的人,可现在想来,殿下或许只是认出嵇临奚就是楚奚,躲着嵇临奚不想看见对方,仅此而已。

从很早很早之前,殿下就已经明了嵇临奚的身份,所以哪怕他拆穿了嵇临奚,殿下也只是让他不要继续说下去。

车架抵达新的驿馆,停了下来。

回过神的燕淮朝前看去,只见嵇临奚掀开车帘对云生说了什么,云生点头,而后回头,骑马走到他面前,“世子,我们在此休息片刻吧。”

“……好。”燕淮下了马,就要去车架前,还未等他靠近,他就见车帘掀开,嵇临奚先一步下车,回头伸手,从里面伸出的手,牵住嵇临奚的手掌,太子走了下来。

燕淮走近前,“殿下。”

楚郁朝他微微一笑,颔首示意。

云生也走了过来,军队原地休整饮食,官员已经在此等候,殷勤地将几人迎进驿站之中,准备吃食。

若是从前,嵇临奚必要耀武扬威威风凛凛的摆弄一切,意气风发地吩咐驿馆里的官员怎样做送哪些菜上来才能伺候好太子,只如今他亦步亦趋跟在太子身旁,不发一言,气息也无比收敛,旁人乍眼一看,犹如路人一般。

官员也只以为这人是太子身边的不起眼的随从,前去询问看着更有气势的燕淮,燕淮随口吩咐了几句。

等了一会儿,饭菜送了上来。

于是嵇临奚不再不起眼了。

他一样一样检验有没有毒,炖蛊的莲藕排骨汤,被他端到面前,拿着勺子撇去上面微末的油水和一点残渣,舀了一碗清亮无比的汤,双手捧着到楚郁面前,温柔得的很地说:“殿下,外面寒,先喝点汤暖暖身子,您手受了伤,小臣喂您。”

楚郁:“……嵇侍郎,孤还有另外一只手可以用,暂且不是废人,你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