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他们的百姓这才知道他们救了自己一命,如果不是他强行让他们撤离, 别说屋舍家禽庄稼,恐怕连命都没有了。

屋舍没了可以重建,但是命没了就是真的没了。

只是他们暂时被困在那处高地?,两个时辰之?后水才逐渐退去,水退了之?后他立即往城中赶,回来?的途中天已?经黑了。

唯一没想?到的是会?途中遇到宋云棠,那声娇娇怯怯的郎君还以为是他这几天想?她,才会?出现的幻听,她这样娇生惯养的贵女,如何?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可当她被雨淋湿的冰凉的身子扑进?自己的怀里,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轻轻颤抖的时候,他才知道不是做梦。

她真的来?寻自己了。

心?脏的某处开始饱胀,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怀中的人动了动,他低头,就看见她睡梦中换了个舒服姿势,又继续睡。

看着她那张小巧精致的脸,到底没忍住,在她的额头落下轻柔的一吻。

马车在夜里走得并不快,比来?时还多用了小半个时辰,到了武太县城内一家较大的客栈门口停了下来?,客栈的小二正收拾完大堂的卫生,眼看着就要关?门了,外面突然停下一辆马车。

他见着马车不似普通人家,像是京中的世家才会?用的,于是忙扔了手中的扫帚快步走到了门口,很快就看见一位身材颀长的男子抱着人下了马车,他探头好奇地?看向他怀中的女子,却被男子轻轻瞥了一下。

被这一瞥,他打了个激灵,连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敢再去看对方怀中的女子。

只是他方才仍旧瞄到了她露出的半张脸,从那半张脸就能看出是位和这男子一样不俗的相貌。

他在心?中感叹,不愧是京城中的风水,就是养人。

收起这些?不着调的思绪,店小二很有眼色地?问道:“客官可是要住店,现在双人的房间正好只剩一间,请随我来?。”

许是他的声音太大了,吵醒了男子怀中的女子,只听见一道能把人骨头都酥掉的娇声。

“郎君,我们回来?驿站了?”

宋云棠察觉到自己正被沈砚凌空抱着,她揉了揉眼睛,扫了一眼着客栈,发现并不是她下午到的那个驿站。

沈砚抱着她跟在店小二的身后上楼,温声回她:“不住驿站,住这里,我已?让青堰去驿站那边把晴雨沁雪带来?。”

想?到邢辉在那里,他就不想?让宋云棠跟着那老了仍旧风流好色的户部尚书在一处,朝中大多官员都知道这位看上的美?人无论如何?都要弄到手,不管对方是何?家境,是否已?为人妇。

之?前某位大人的妻子就是被他看上了,他拿官职压人,硬是逼得那大人不得不与妻子和离,那位夫人和离后就被邢辉用龌龊的手段收入了后院中。

邢辉是户部尚书,就连皇帝也不敢随意动他,且他后面还有太子在,朝中除太子一党外各党的人都想?要除掉他,然而又动不了他。

就连萧淮都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