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过后，宋朔率先开了口，“对不起…”

“嗯？为什么要突然道歉？”

宋朔苦笑一声，道：“在你回答之前，我想过很多，唯独没想过会是这个答案。”

闻声，沈翊?无所谓的笑了笑，“我懂，其实也没什么…你回宋家的时间比我晚，在那之前我有疼爱我的爷爷和爸爸，日子虽然过得苦了点，可他们对我的爱是真的，但你不一样…”

她理解宋朔的敏感，也理解宋朔的多疑，这场婚姻的开始本就是利益的置换，猜忌与怀疑无可厚非。

“虽然我没有过谈恋爱经验，自身对婚姻的理解也是一片空白，可以后的日子是我们两个人的共同生活，两个大家庭的融合必定不会同普通家庭一样，只是我想以我们俩的性子应该能做到互相理解…”

“老人常说婚姻需要经营，我想我们也能……”

“我们可以。”

宋朔没等沈翊?说完，今晚第一次主动的伸出手握住了沈翊?微凉的手，“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

沈翊?微凉的手被温热的大手紧紧握着，指尖的温热不知何时席卷全身。

在宋朔坚定的目光下，沈翊?轻轻点了点头，“好，我想我们应该能做到互相坦白。”

是坦白，而非坦诚。

从最开始沈翊?就做不到对宋朔坦诚相待，自然也不会许下做不到的承诺。

宋朔没听出沈翊?话里的另一层深意，反手将沈翊?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好…我们一起努力。”

江边乘凉的人群渐渐散去。

不知何时，两人身后不远处几辆甚为扎眼的豪车停了下来。

眼尖的玉瑶看见了不远处的车队，再看了眼正‘坦诚以待’浓情蜜意的未婚夫妻，头皮一阵发麻。

“沈小姐…”

“怎么了？”

玉瑶硬着头皮，小声道：“时间不早了。”

如果两人再坐下去，她兜里的手机就要爆炸了。

赵天鹤坐在车里冷眼看着不远处第一次‘约会’的男女，隐在暗处的神色晦暗不清。

闻声，宋朔白皙的脸上染上了一丝红晕，起身就要走，“那个…?，我送你回家吧。”

沈翊?见着人纯情的模样，忍不住的又将人拉回了身边，下巴压在了宋朔肩上，“急什么？这是我第一次约会，作为未婚夫的你这么快就要走？”

“不是的…”

宋朔不敢直视沈翊?直勾勾的眼神，以及话里的暗示，紧了紧冒汗的手心，缓了片刻后突然自顾自的笑出了声，无奈道：“其实我也没怎么谈过恋爱…”

沈翊?敏锐的揪出了重点，“没怎么…谈过？”

“嗯，”宋朔任由沈翊?压着，目光盯着江面，哑声道：“读书的时候总会有女生以同情的目光相待，带着怜悯的爱接近，她们喜欢的是我的皮囊以及我那可怜又悲惨的身世，回到宋家后，那些轰轰烈烈的追求，炽热无比的喜欢，也都是因为我背后的宋老爷子…”

“尽管我没有回应，接受过她们，可我还是觉得我的感情史并不清白…”

过往的二三十年，他见过了太多虚情假意，自然能分得清沈翊?刚才的那番话有几分真。

恰恰是因为沈翊?的真，才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沈翊?无所谓的勾了勾唇，“这世上没有什么人能做到清清白白，我也不例外…”

她感情史空白，没有谈过恋爱，但她的身体可不清白…

宋朔握着沈翊?的手猛地的收紧，“不，?，你不是，你…在我心里不一样。”

“哦？”

沈翊?垂眸看向了宋朔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有什么不一样。”

“我也不知道…”

宋朔望着深不见底的江面，“说不清楚，这么多年我见过的很多人，有温和的，也有娇纵的，还有腼腆的，或者是单纯天真的，但我脑海里总记得你‘心狠手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