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说完不等赵霖开口先走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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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佛堂僻静无比,正好背靠着山,进去的每一个台阶修的又高又陡。
沈翊?站在佛堂外不远处,离得老远就闻到了檀香的味道。
一路走过来,越是畅通无阻,沈翊?心里就越是摸不到底。
赵君坤站在棵千年罗汉柏树下,沈翊?缓缓上前,低声喊道:“大哥…”
“进去吧,妈在里面等你。”
闻声,沈翊?有些犹豫,“那大哥…”
赵君坤站在树下头也没回,“妈说了,只见你。”
“那好吧。”
沈翊?想到误闯佛堂那年的事,不由的抬眼打量着这比她人高出不少的围墙,纵使是晴天日头正盛却也能感受一股莫名的冷意。
明明是威严肃穆的佛堂,却更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将里面的人困在里面终年不见天日。
秋意渐浓,进了佛堂里面,香火的气息更加浓郁。
诵经声在沈翊?踏进门之后有片刻的停顿。
“赵,夫人…”
过了这么多年,沈翊?还是不知该如何称呼面前的女人。
女人一身素衣跪在金身佛像前,虔诚的叩完首才起了身,看了眼站在门口不肯进来的沈翊?,淡淡道:“他养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对这个家还是这么见外…”
“……”
沈翊?一直都弄不清楚面前女人对他们这一众‘私生子女’的态度,她原先以为这位赵夫人应该是憎恨以及厌恶他们的存在。
可这些年下来,不论是面前的人还是赵君坤,她都看不出他们心里真实的想法跟态度。
就如同,她现在看不清赵天鹤一样。
沈翊?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就听女人柔柔道:“听说你把那幅楼兰图带回来了。”
“嗯。”
“他没生气?”
沈翊?如实道,“没有。”
“看来他对你确实跟那几个小子不一样,当年他看着不喜欢你,你走了之后,还不是舍不得,每年都会偷偷去看你。”
“……”
沈翊?不知道女人说这些的用意,却也还是默默听着,“当年谁不知道老爷子重男轻女。”
闻言,女人轻笑出声,虽是素衣却也不减周身通体显贵的气质,慢悠悠的替沈翊?斟了杯茶,轻声道,“那幅画…有空送到我这儿来吧。”
“是我儿时朋友的旧作,他去世这么多年,也没留下什么,也就剩下那幅画。”
“好。”
沈翊?点了点头,没去问为什么冠以大师名的画作却是赵夫人朋友的‘旧作’。
只是看眼前女人对赵天鹤的态度,看不出两人之间的夫妻情。
“当年你那么小小一个闯进佛堂,让我送你回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女人像是陷入了回忆,半晌后才回过神道:“现在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
沈翊?捧着茶杯的手一顿,片刻后才看着这个一心沉醉佛堂的女人,“你…真的一点儿不恨我们吗?”
这世上怎么会有女人能如此平静的容忍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错是大人犯下的,风流债是你爸惹的,你们的出生也不是自己选的,我恨你们做什么?”
女人说的淡然,脸上看不出丝毫怨怼。
沈翊?默了默,“那您今天让我过来。”
“你订婚,你爸什么都给你安排好了,我也没什么东西好送。”
女人说着,就将一份纸袋从桌下拿了上来,“只希望这些东西,能让你对这个家少一点怨气。”
“当年老二老三来这儿的时候,还是小小的一个团子,只知道哭…老四老五来的时候虽然大了点,但也不满一岁,你被老三背回来的时候已经大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家,也不喜欢老四老五,但我想你既然回到了这个家,就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