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罹扫过去一眼,含着隐隐的警告,堵住了她没问出口的八卦,沉声道:“不该问的别问,找我做什么。”
想到正事,姜月吞咽了下口水,点头道:“大师已经算过了,今天上午十一点半就是吉时,这不,我奶让我赶紧通知你过去。”
她交代完,又压低了嗓子,小心翼翼问:“她,那个好漂亮的女孩,也要跟你去现场吗?”
姜罹没搭理她的疑问,转身走回房间,姜月停留了一会,才朝外走,小声嘀咕:“买那么多早餐,两个人吃得完吗,也不分我一点,没人性啊......”
他在姜月面前没给准话,走回谢行莺面前时反倒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换衣服,今天跟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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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1 112.姜罹,是我不要你了
谢行莺在暖洋洋的阳光里抻了个懒腰,白他一眼,顺势滚趴进床铺里:“才不去。”
姜罹见她抱着被子蜷成一团,恍惚以为村头晒太阳的小狗,心里好笑。
拎着她踝骨将人拉下来:“不去?你一个人在家我可不保证会不会有人闯进来把你掳走。”
原本犯困的杏眼瞬间睁大,谢行莺一骨碌翻过身,不可置信看他:“掳走?!怎么可能,你家这什么破地方啊!”鏌捷亻零????二
“怎么不可能,快换衣服,”姜罹扯来早上洗好晒干的裙子丢她头上,不再多话,转身收拾东西。
他以己度人,警惕谢行莺身边出现的每一个异性。
“好了没有?”姜罹抱臂靠在门上,抬起眼皮,语气不耐。
“等一下我还没洗漱!”
“等一下我还没穿鞋!”
“啊我刘海被风吹乱了!”
谢行莺出门一向墨迹,姜罹是头一次见识,他多等了四十分钟,实在是忍无可忍。
走进卧室夺了她手里的梳子,像夹带玩偶一样将人半拖半抱的带出了家。
直到走出二里地,谢行莺被他圈在臂弯里推着走,才仰起脸,后知后觉问他:“去哪啊?”
姜罹步伐很沉,他呼出一口气,话音却轻:“墓地。”
以防谢行莺又像个好奇宝宝问个没完,姜罹敛下深瞳,索性一次性解释清楚:“迁坟。我爸妈的。”
这个话题是有些沉重的,但谢行莺只顾低头抠翘边的美甲,隔了好一会,才突然抬眼。
姜罹迎上目光,谢行莺翘起下巴哼了声,十分不屑:“那你昨天居然还满脑子都是那种事,真是哄堂大孝。”
说完还伸出指尖拉下眼睑,冲他做了个鬼脸,满是鄙夷。
闻言,姜罹眉心抽搐了下,他孤身一人活了九年,对于父母的离去早已习惯,原本没觉得有什么,可此刻听着这话,仿佛他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他甩去乱七八糟的思绪,侧头觑她,不客气地扯住面团似得脸颊,狠声道:“谢行莺,我昨晚就该把你干死在床上,也算让你提前赔罪了。”
“哎呀疼你放手!!”谢行莺两只手扒着他手腕,吃痛叫出声,娇气得眼冒热气,下一秒就要掉眼泪了。
姜罹松了手,她还在跳脚,伸出爪子在他小臂留下几道红痕才算出了气,半晌,谢行莺疑惑又问:“什么赔罪?”
她是真没理解这句话,赔什么罪,什么赔罪,为什么是她赔,但姜罹冷着脸,不再搭理她。
姜家在旧社会称得上梨州的大地主,家族庞大,后来落寞了,不少规矩却还留着,譬如眼前这整座山头,埋的都是姜家先辈。
姜罹将谢行莺留在了树下,独自上前接过铁锹,以这一代长子长孙的身份挖了头三锹土,摆案上香撒铜钱,现场乌泱泱好些人,氛围颇为肃穆。
谢行莺坐在长凳上旁观,好奇抻长脑袋,手心压在两边踢晃着腿,神色轻松。
她想起路上姜罹说他也是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的,人死了就是死了,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