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谢行莺立刻扭头,瞪圆了眼,纵然没听明白,也猜出对方在骂自己。

叶满不惯着她大小姐脾气,知道她笨,挑眉敷衍道:“我说什么了吗,提前准备四级考试罢了。”

常月晴离得近,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无奈讲和:“别吵,大家都是舍友。”

谢行莺指着叶满,气呼呼凶道,“她就是骂我了,”雪嫩的腮帮子滚圆,喜怒形于色。

常月晴转而安慰:“怎么会是骂你呢,叶满说的是strong......”

话落,她突然顿住,默声又回味了下读音,strong,死装。

望一眼痛苦憋笑的叶满,犹豫解释着:“她,她夸你身体健康。”

叶满再也憋不住,趴在桌上大笑出声,谢行莺瞳眸泛起水光,破口大骂,“你们都欺负我!”

转身趴回桌面,压着下颌,啪嗒点开手机,下意识拨通谢怀瑾的电话。

忙音响了好几下,画面率先跳出的是雕刻复古花纹的天花板。

她迫不及待瘪嘴告状:“哥哥!我不要呆在这里了!”

清脆叮当,是冰块滑击玻璃壁的声音,谢怀瑾单手搭在岛台边沿,喝一口冰水,薄唇轻启:“理由。”

m国此刻天稍亮,前一夜工作到凌晨,颇为疲惫,清寒的嗓子里掺杂了几分哑,轻描淡写的两个字格外蛊人。

角落里原本沉浸游戏的苏愿猛得抬头,作为深度声控,镜片后的眼睛炯炯有神,小声夸道,“谢行莺,你哥哥声音这么好听啊。”

“那是自然等等,你不许听!”

谢行莺上一秒还得意得像只小孔雀,转瞬回神,捂住听筒龇牙冲她凶了声。

炸着毛,活像只护食小猫,瞪一眼,警惕着窜进走廊。

“嘁,小气,”苏愿好笑,不在意地吐槽了句。

常月晴将项链放回谢行莺桌角,环视一周,不赞同道:“其实她就是脾气大点,人不坏,我们会不会真的太欺负她了。”

叶满又翻了页纸张,回想大小姐这两天的嘴脸,一言难尽:“她脾气那叫一般大吗,而且我们这算什么欺负,搁其他宿舍早投稿到校园墙上骂个八百回了。”

苏愿附和,常月晴坐回桌位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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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谢怀瑾耐心听完她不占理的抱怨,捏了捏眉心,声音平静:“如果你执意搬出去,可以。”

谢行莺抹走眼尾不值钱的水意,杏眸亮起,没来得及惊喜,下句话接踵而来。

“除却上课,隋云会时刻跟着你。”

她张开的嘴合上,不满撅起,懊恼冲着屏幕里闲云野鹤模样的人吼道:“那不就是监视我吗,跟坐牢有什么区别,我要自由!”

被点破心思,谢怀瑾没否认,走进衣帽间,慢条斯理打了一条银灰色领带,扬首轻嗤:“自由?”

余光觑着屏幕,眉眼冷漠:“三更半夜出现在贫民窟的自由吗。”

他忽然提起先前和沈弋的事,谢行莺心惊,差点以为他知道了沈弋来云大找她的事。

紧张观察了会,发现并无后话,才放心,一时心虚,嗫嚅着唇,不敢再提搬出去的话。

隔了会,转移话题:“唔,哥哥你要出去吗。”

谢怀瑾颔首,修长的指骨收起手机:“去公司。”

宿舍楼后的石子小路,风动叶响,灯影斜长,散步的学生稀稀落落,谢行莺踢飞一颗石子,低头嘟着嘴,语气发酸:“又是工作,哼,工作永远比小莺重要。”

这股蛮不讲理的劲儿独属于谢行莺,太可爱。

谢怀瑾坐进后座,心口发痒,忍俊不禁解释着:“是去监督项目对接。”

“那不还是工作嘛,”谢行莺听不懂两者区别,绵睫扑闪,委屈撅着唇,却又用软颊贴了下屏幕。

似乎这样就能触碰到异国的谢怀瑾,比小猫更黏人,极大取悦了对面的男人。

他桃花眼略弯,指尖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