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莺被他牵着走,目光从攀着细长青筋的手臂,移到他眉眼,忍住快要翘起的嘴角,勉强点头:“哼,那好吧,警告你,我很挑食的!”

沈弋父母双亡,一个人住,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他翻开鞋柜,找到谢行莺的专属拖鞋,伺候她换上后,洗手走进厨房。

谢行莺没有做客的觉悟,直奔沙发,四仰八叉躺倒,从书包摸出漫画,咯咯笑着,沈弋拿出做好的奶香苹果小面包,走回客厅,看见了满地狼藉。

他弯腰收拾散落的课本,啧了声:“自己的东西也不整理。”

谢行莺翻一页,无所谓觑着他,突然洋洋得意,娇脆道:“我可是尊贵的高中生,网上说,高中生在家都不做家务的!”

拿书的动作顿了下,沈弋叠放整齐,将书包拉链合上,感到好笑:“那是他们父母怕耽误孩子学习,你学习过吗,作业都是我帮你写。”

他半跪在地毯上,伸手捏住女孩脸颊肉,“你明明是尊贵的高中生”他拖长了尾音,狎昵逗她,“宝宝。”

除了有高中生的年纪,自理能力无限接近宝宝。

谢行莺听见这话,瞬间恼红了脸,拍走他手,杏眸瞪圆,边缘湿滟,像勾了玛瑙线,尖叫吼道:“我不是!你才是!你一个初中生才是宝宝!”

男人对年纪都格外敏感,沈弋也不例外,听见这话,下颚线一紧,咬牙盯着她,谢行莺得意坐起来,叉腰大笑,他小她一岁,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也是她屡试不爽的攻击武器。

闻到奶香苹果的味道,刚想拿着吃,沈弋就连盘端走,站直冷笑:“这是宝宝辅食,尊贵的高中生吃不了。”

谢行莺急了,连忙跳到他背上,双腿夹住劲窄的腰,哼唧耍赖:“不要!我就要吃,我都快饿死了!”

卷毛软得像棉花朵,堆叠在沈弋颈后,混合女孩甜腻发嗲的声音,他脊骨过电般战栗,偏偏她无知觉,手还乱摸:“快点给我吃!快点快点,沈弋!”

简单两个字,从她嘴里出来,像生了小钩子,挠得他心痒难耐,沈弋压下嘴角,偏头不理她,故作漠然。

谢行莺小手垂下去,戳他喉结,嘴上不承认,躬体力行得分明是稚气做派,缓了会,见沈弋依旧冷着脸,嘴一瘪,突然小声啜泣起来,毫无道理。

听着黏糊哭腔,沈弋叹气,星点火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将她小心放回沙发,捏起一个小面包,喂她:“张嘴。”

“你又欺负我!”谢行莺委屈抽气,瞪着他抗议,嘴倒是乖乖张开了,主动凑上前,大口吞下去。

面包松软香甜,谢行莺就着他的手,接连吃了小半碗,沈弋抽张纸巾,耐心擦干她脸,冷哼问:“你是宝宝吗?”

“不是!”

谢行莺嘴硬否认,下一秒,却扭着身趴过去,在他耳边抽抽搭搭道:“我不要做宝宝,做宝宝一点都不好,我妈妈说宝宝是累赘......”

她顿了下,泪珠啪嗒,刚擦干的小脸又落满泪痕,呜咽哭道:“她说......呜我是累赘......”

她不聪明,很多人骂她是笨蛋,可是,即使是笨蛋,她也知道,妈妈不喜欢她,至少没有其他人的妈妈那么喜欢孩子。

她做过曲瑶的宝宝,曲瑶待她不好。

她做过沈弋的大小姐,沈弋待她很好。

谢行莺揪紧沈弋身上的校服外套,昂头哭哼,泪痕一路蜿蜒进鬓角里,“呜嗯......呜呜莺莺只想做大小姐。”

泪意冰冷,蹭在沈弋脸上,连带着心脏都发凉刺痛,他紧皱眉头,将人端抱到膝盖上,连声否认:“不是......不是的,莺莺不是累赘。”

一向稳重的少年此刻竟也慌乱,怕指腹的茧子磨痛她,连揩拭都小心翼翼,犹豫后,轻轻地落下吻点,抿走眼泪。

“莺莺是大小姐,是公主,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在我眼里所有人都该爱你,如果事与愿违,那你记住,至少有我,至少沈弋......”

沈弋突然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