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情,你不能没义,是吧?老爷们儿,为了自己的女人低头不算低头。你手里的部分证据换你和她两条人命,很划算。”
“你混江湖的时候讲义气,现在对着贪官污吏就不必要了吧。”
“我知道你留了后手,我也知道你兄弟多,势力也广,能把她护住。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春冰薄,人情更薄。以你的布局,纵然护得了她一时,也护得了她一世吗?”
张文在手提电脑上打字,平淡的开口:“我们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再有五天顶多一个礼拜,问不出来什么我们也要回京。我们回京换马子成接手,他的性格想必你也打过交道多少了解。这几天我们都没找你是因为郑处在积极跟上面沟通你也可以看成是讨价还价吧,现在你交代出来这些仍然有价值。不然换成别人真撕破脸,你,和你的人,都没有好处。”
話至于此,董北山是聪明人自然一点就透,看董北山心理防线有松动的迹象,郑石却懂得见好就收,喊着人离开,只是站在门口的时候,直视着董北山的眼睛对他下最后通牒,说,“我们过几天再来,哦对,这几天陈小姐好像有点新情况, ? 我们帮你打听打听,董北山,你也认真想想我提的交易。”
三天后,这一行人又出现在董北山的房间里,他们从负责送饭送水的干事嘴里,已经听到了董北山这几日吃饭很少,抽烟很猛的消息。
郑石看着明显瘦削一圈,眼窝深陷的董北山,不再是那个看守东三省财富与权势的野狼,只不过和其他失意落魄的中年男人相比,董北山的腰杆仍挺得笔直。
与上次的流程一样,郑石先是带来了关于你的消息,“宏珂小区的业主集体反对陈小姐这种涉黑案的嫌疑人居住在小区,陈小姐也只能去往别处住了,怪奔波劳顿的。”
他示意站在一旁的崔立,崔立也适时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董北山面前。
其实董北山只需要一眼就看得清楚,你站在门口送韦大夫离开,你瘦了,锁骨都更明显的凸出来,手上骨节分明,青筋条条。你站在灰色的墙围与棕色的外门之间,站在阳光和阴影的中间,搭了一件薄薄的米色披肩。他不忍看。
焦虑的,黯淡的,他的小妤。
郑石循循善诱:“我能保住你的命,我也保证她平安。”
“她以后是平安无忧的生活,还是现在这样顶着嫌疑人的身份过日子,可都看你的决定了。”
郑石直白的给董北山看他们三个的机票订单,“明天就是马处接手了,那时候是什么光景,陈小姐又是什么处境待遇,谁也不敢保证。”
张文拿出了一张名单拿出来,那上面寥寥十五个字,是五个人的名字。张文的手点着白纸黑字:“你也不用说不痛不痒的了,打蛇打七寸。你这个时候不说,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这话就不值钱了。”
董北山闭上眼。随后拿起笔,默不作声地开始在纸上写字。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在心底出了一口共同的长气。
赌赢了。
青山坞里,做完康复训练,没有遗留明显后遗症的万轻舟坐在摇椅上,手里拿着一本梅花泉棋谱,但已经很久没人来与他对弈下棋。他手里的墨玉棋子迟迟未落,竟是在闭目养神时打盹儿睡着了。
直到涂云淑挑起竹帘端着碗黄芪水进来,万轻舟才觉察出,从摇椅上醒来说,“哦,外面下雨了,我都不知道,看棋谱看得脑袋昏沉沉的。”
涂云淑坐在他下手的团椅上,说,“今年夏天雨水多,下雨下得勤。”
万轻舟抿了一口黄芪水,说,“岂止是雨下得勤,花匠们也没上心,院子里的树叶枝子剪的什么样子,下雨天吵起来没完。”
涂云淑笑着劝他,“千金难买老来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吧,雨打屋檐听听也是种趣味。”
“嗯…涛子过来接采薇走,有说什么事么?”万轻舟问,涂云淑当然遮掩,不可能说出璞星赌场查封关门,只捡好事说,“没什么,他们小夫妻在咱这儿伺候着也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