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梁被打折,门牙被打掉,吐出两口血水涕泗横流地趴在地上喊着万爷认错。
被叫万爷的人也不罗嗦,他擦了擦手上齿虎的血,这个场子他下钩子还是亲自来,查得清清楚楚,今天就是要来肃清纪律,讲讲规矩,正正什么乱七八糟的乌烟瘴气。看着一个个张牙舞爪,平时眼睛翻到天上去,对客人也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混混,这时统统被吓得跟鹌鹑似的挤在一处,生怕下一秒把自己也逮出来掼翻在地上打个半死。
都是这样的人,他怎么看得上?鸿兴不过如此了。
眼前秋风瑟瑟,肃杀萧然,众人大气不敢喘,看场子的总管事趴在地上像条狗一样哀嚎,他却还有闲情在肚里沉吟失笑一声:我运即国运啊。
万爷正是万轻舟。他是鸿兴的党鞭,纠察纪律,约束管理,任何人吃里扒外,做出,但是现在一二把手面和心不和,拉帮结派排除异己。虽然目前看着还能一起携手打天下,可谁知道天下打了下来还能和平几年?单看招进来的这群人也知道,无组织无纪律,只是散兵游勇,一百个也成不了气候。
他思量了一圈,喊了声,“北山。”
董北山从后面挤过来应了,他上前一步把众人甩在身后,听万轻舟吩咐,“你是知道场子的规矩的人,以后这里你来管,晚上九点按时开门,每周五,算了,周六吧,你还要上学。早上七点钟来鸿兴报账。”
放下话,万轻舟带着人,当然也拖着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翘鼻子走了,董北山深呼吸几口气,看了眼一圈都战战兢兢的其他小弟,明白重任在肩,机会可遇不可求,说出了他做了管事的第一句话,“都看什么,把地拖了,收拾好,等着开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