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我这里只兜售布匹,没有成套的衣裳出售。”布店老板如此说。

单买布匹便宜,底层布衣人人皆懂女红,会将钱用在刀刃上。成套衣裳贵许多不说,还不会给制成衣裳后、那些剩余的零零碎碎的布匹边角料子。

黛黎面露失望,正欲去其他地方看看。

那掌柜见她想走,赶紧说:“不过制成衣不难,我认识一个手脚利落的绣娘,且她的三个女儿绣工也了得。一套样式简单的衣裙,母女四人合力赶工,最多一日能完成。”

黛黎不情愿久等,她想买成衣立马换上。

遂还是辞别了布店掌柜,但不知是否她今日时运不济,一连走过四家布店都未有成衣出售。

黛黎停下脚步,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制止了她再次去寻其他布庄。

她原路返回,回到第一家布店,“掌柜,你先前说的绣娘,烦请介绍给我。”

掌柜说了个地址,而后说:“你带着布匹去东街寻何家娘子,说是我推荐你来的,她定会视女郎你为上宾,不敢怠慢,就是……”

说到最后,掌柜搓搓手:“雇佣何家娘子需另外支付一笔银钱。”

他笃定黛黎会同意,毕竟直接买成衣的,还缺那几个钱不成?

黛黎点头说好,抱着布匹往东街去。她遁着地址,顺利找到了掌柜口中的何家娘子。

“城中村”的小屋内挤了三代人,宅舍很小,黛黎便不进去了,只在门口交了布匹和定金,约定明日来取。

完成一桩事后,黛黎另外去寻传舍。

而她并不知晓,在她离开何家不久后,有一队从早上便开始扫荡布庄的人马来到了她先前买布匹的店前。

“……见,见过,印象还颇深。”

掌柜一听包庇同罪,哪敢隐瞒,当即倒豆子似的说起方才:“那女郎急着买成衣,起初见我这里没有,她便离开了。大概过了三刻钟左右吧,她又回来,我估计她是在其他地方寻不着,因此最后决定去寻我给她推荐的绣娘。”

“你推荐的绣娘姓甚名谁,家在何处?”

掌柜说:“东街的何家娘子,她有三个女儿,尊驾到东街一问便知。”

这话说完,掌柜小心问,“不知那女郎所犯何事?我瞧着她还挺普通的,与寻常妇人无二。”

为首的呵斥道:“老实配合就是,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这一队人马来得快,走得也匆忙。不久后,何家娘子家的门再次被敲开。

与此同时,几队分别前往一众传舍,传舍的登记册一本又一本的查勘。事情闹得颇大,最后惊动了夏谷的太守。

不过就在这位高姓太守察觉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心情不悦时,家仆来报有贵客登门来拜访。

“贵客?何方人士啊?”高友懒洋洋地把酒。

家仆:“谢司州之三子,谢三公子是也。”

高友一顿,嘶地抽了口凉气,面色凝重起来。

他管辖的夏谷属于兖州不假,但靠西,和司州隔的不算远。司州的权力更替为一众高门大户密切关注,高友亦在其中。

如今最有可能继承司州的继承者登门,自然不可将他拒之门外,且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且认真招待好,我更衣后过去。”

……

高府中发生了何事,旁人不得而知。许多人只知下午时大批城卫发动,与另外几批队伍结伴而行,一同奔往郡中各传舍。

同时,城中军巡在各地闹市粘贴了告示,声称近来城中有女贼入城,命布衣禁止收留外地人。

光贴告示还不够,军巡分批前往几大布衣聚集地,也就是城中村,以巷为单位广而告之。

谢元修从高府走出,接过部下牵来的马匹,策马到了一处府宅。

这府宅外观朴素,内里却非同一般,谢元修不动声色将周围收入眼底,心道这青莲教根基真不是一般的深厚。

他们到夏谷连十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