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茶馆。
茶馆被包下,彻底成了北地武将的驻点。无论是前门还是后门皆有兵卒看守。
一道白色的身影避开人群中的耳目,悄然出现在茶馆的后门处。
看门的兵卒原先是秦府的巡卫,如今他见了来人,顿时一惊,“小郎君?!”
秦宴州言简意赅:“我有事寻武安侯。”
侍从可不敢把这位黛夫人之子挡回去,但鉴于前段时候小郎君天天上房揭瓦、险些把府邸都拆了,他也不敢直接将人放进去。
侍卫干脆道:“您随我来。”
从后门进,经后面这条楼梯上楼。楼上亦有兵卒看守,众人看到秦宴州无不面露惊色。
“小郎君?”白剑屏从屋中出来,见秦宴州迎面来,“你怎的来了?”
这话说完顿觉不妥。
呸,瞧他这话说的,以君侯把黛夫人当眼珠子看的态度,他们迟早是一家人。
一只手拨开了挡路的白剑屏,秦邵宗从他后面出来,平静的目光落在秦宴州身上。
没有问他当初为何知晓黛黎的动向,也没有问黛黎为什么一直藏着不出来寻他们,更也没有解释自己是怎么尾随他来的夏谷,秦邵宗直入正题:“你小子遇到了什么难题?”
秦宴州也和他开门见山,“我母亲方才被谢三的人抓走了。”
白剑屏大惊,房中丰锋几人闻言快步出来,都挤在门口。
秦邵宗眼瞳微微收紧,“谢三如今何在?”
秦宴州报了个西街的地址。
莫延云心直口快,“先前的曲辕犁是黛夫人的杰作吧,你们青莲教得了那等好东西,怎的不奉她为座上宾,而是任由那谢三胡作非为。”
“对方手里有兵。”秦宴州道。
秦邵宗没说话,只是匆匆下楼。
他一走,周围几个武将立马紧随其后,如潮水般离开了二层,原先拥挤的房门口瞬间空荡下来。
秦宴州随他们走了几步,来到二楼楼梯口,低着头从上往下看。他看到秦邵宗下楼唤人牵马来,显然是想立刻往城西去。
青年眼底划过一缕亮光,他原路返回,直奔茶馆的后门。
算算时间,司州的援兵快到了,不能让北地被打个措手不及。司州拿压倒性胜利于他和妈妈都没好处,所以他来走了这一趟。
最好势均力敌,打得难舍难分,让两边都腾不出精力顾及其他。
……
楼下。
秦邵宗忽然停着脚步:“莫延云,你带上白夜,暗中跟上那小子,瞧他去了何处。如今正乱,他多半会和夫人趁机离城,你莫要声张,偷偷跟上去。倘若被他们发现,无论如何也要跟着人。”
忽然被点名的莫延云听令,转头离开。
“君侯,您是怀疑小郎君在骗咱们?”丰锋低声道。
卫兵牵来马匹,秦邵宗翻身上马,“不无可能,她机敏得很,生得的儿子至少有一半像她。但不管真与假,也确实该找谢三算账了。”
他们比谢元修迟来夏谷,可以说初到时两眼一抹黑,并不清楚这不大的夏谷内藏了谢三多少兵马。
先前的交锋与其说是打压,还不如说试探,探探对方的虚实。
用时不多,也就一日,探出来了。
对方的人确实比他们多,但不至于多到碾压的程度,且司州的兵战力远逊于他们。
就算秦宴州没有寻来,秦邵宗今日也打算动手了。夏谷郡更靠近司州,要是再拖下去,等对方援兵来到,于他们多有不利。
马鞭扬起又落下,骏马嘶鸣。
他们这一队人马阵仗大,周围布衣纷纷避让。
而在去西街的路上,秦邵宗遇到了两个匆忙打马的卫兵。
两方人碰了个正着,卫兵惊喜于不用多跑一段,“君侯,司州的援兵到城外了!乔屯长远远看到他们过来,依您的吩咐立马关了城门。也如您所料,城门守卫都反了,一门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