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珠子碰撞的轻响在夜里分外清晰。

黛黎只觉手腕上一凉,有什么东西缠在上面。她抬起手,周围光线不甚明亮,她只隐隐看到了一抹异常鲜艳的蓝绿色。

“这是什么?”黛黎动了动手腕。

秦邵宗嘴里叼着软肉,声音含含糊糊的,“南宫来府中用膳,吃了一口铁锅炒的肉后大为惊叹,对其念念不忘,企图讨个方子。我和他说这是夫人的杰作,如若他想知晓便拿些珍宝来让你过目。那厮听了,竟是一刻也等不及地让人回府,直接抬了几大箱珠宝过来,夫人你瞅瞅合眼缘否?”

黛黎转了下手。

东西不重,好像是珠串一类的东西。

方才那话说完,秦邵宗轻哼了声,有几分不屑,“青州和兖州的珍宝不多,待夫人随我回了渔阳,我让夫人看其他宝贝,如今先勉强凑合。”

嘴上说着嫌弃人家的东西,他却动作不停,不知又从哪儿变成一条长长的项链,继续往黛黎身上套。

脑袋缺氧再加上酒气的熏陶,让黛黎的思绪比平时慢了两拍,他抬她的手和腰时,她都没反抗。

好一会儿,黛黎才反应过来自己成了圣诞树。

冰凉凉的珠链从敞开的帕腹溜入,冰润冰润的,黛黎伸手摸了摸,她看不见,但手感不错,能从几箱珠宝里被这人拿回来,想来并非凡品。

她是很喜欢收藏首饰没错,但是,谁要在床上戴一身的饰品啊!

“不要,这些翻个身就硌得慌。”黛黎试图拿下来。

秦邵宗扣住她的手腕,阻止黛黎的动作,“且先看看,看完再取下来。在南洋县那时,夫人答应过我什么?”

像是提醒她莫要忘记,他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翘且丰圆的侧方。

黛黎:“……”

她是发现了,这人在榻上是有点其他癖好。

他兴致忽的很高,心血来潮,一门心思给黛黎打扮。

不仅脖子上、手上,秦邵宗还拿了两个金钏给她套上,项链往下拉了拉,当腰链用。还在其他地方挂了细细的金链子。

大致装点完,秦邵宗起身,单手捞起黛黎,让她坐在自己的左臂上,就这样抱着人下榻。

脚完全挨不住地,下又下不来,身后也无所依,黛黎怕自己掉下去,只得用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

秦邵宗抱着人在房中走了一圈,拿了两个物件,然后去了镜奁前。

“夫人,点灯。”

黛黎手里被塞了东西,她探出是一块燧石和小铁块。

这个时代别说打火机,连打火机的初始版本火折子都没有出现。

人们要点火,一般采用金燧和石燧的取火法,前者是利用阳光,后者是用燧石,即一种含磷硅质的石头和铁器碰撞,手动取火。

镜奁前有软椅,秦邵宗坐下,然后再让黛黎坐他腿上。

前面有灯盏静立,黛黎手里拿着东西,她没用过这玩意儿,加上她本来就不积极,打火打得稀稀拉拉的,好半晌才“啪嗒”两下。

秦邵宗拍了她一下,“别磨蹭,何时看完,何时回去歇息。”

说起这个,黛黎就有动力了。她侧了侧头,稍稍躲开耳廓上带着热度的亲吻,“你消停会儿。”

“你忙你的,我做我的,互不相干。”秦邵宗话落,一口衔住那枚圆润雪白的耳珠。

黛黎打了个颤,又觉有粗粝的感觉像蛇一样溜入她的衣摆下方。一点点丈量,像树藤一样朝上生长,又变成舒展的落叶托住她。

集中注意力,黛黎拿着石头又敲了两下,总算见有火星子冒出来。

只是有动力是一回事,她会不会用又是另一回事,不知是否方法不对,黛黎敲了几回,那微不可察的火星子一次都没落在灯芯上。

“秦长庚,你是不是拿了个假的燧石给我?”黛黎撒手不干了。

“胡说,我来教夫人。”秦邵宗将手从她衣中收回,转而分别包裹她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