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挨个辨认。”

胡豹拱手领命。

莫延云低声道:“君侯,南康郡东邻郁林,南接笞州,西有古汉,北毗天吴。这附近的城郡说多不多,但要说少也不算少。倘若她真出了城,可去的地方多的是,那真是天高任鸟飞,要不……算了。”

说到最后两个字,他的声音又低了几个度,和蚊虫嗡嗡叫没什区别。

“天高任鸟飞?呵,我倒要看看她能飞何处去?”秦邵宗眼中浓云翻滚。

“咯滋”的一声轻响,秦邵宗那枚玉扳指彻底碎成一片片,男人松开手,碎玉纷纷扬扬地落下。

莫延云嘘声,不敢接这话。

秦邵宗:“若你们是她,出城后会如何走?”

“去西边的古汉郡吧。她先前说她旧居在城西,我总觉得这话或许有那么一两分的真实,她可能往西边去了……”莫延云嘟囔。

秦邵宗轻啧了声,“就你这脑子,回回被女郎骗光银钱倒也不冤枉,该的。”

莫延云敢怒不敢言。

燕三认真道:“白马津。如若黛夫人真出了城,属下猜她会往城东走,去白马津。君侯麾下兵强马壮,膘肥体壮的骏马多不可数,她出行多半乘坐驴车,而驴车的脚程远不及马匹,更罔论是没拉车的骏马。她离开之事最迟在一个半时辰后彻底暴露,倘若选择行陆路,被追上不过迟早之事,且她一女郎漏夜赶路并不安全。然,水路就不一样了。”

水路行舟,舟有主。

船主收了旅客的船费,为了安稳也好,为保自己的招牌也罢,都得在一定程度上护旅客的周全。

莫延云转头看外面的天色:“这个时间船早开了,且白马津往东有好几个渡口,我们也不知晓她会在哪个渡口下。”

秦邵宗思索片刻,“蒋府的女婢贴身伺候她,这几日唯一离开的唯有她在绸庄布庄试衣时,想来是那时让她钻了空子。而那等贵妇千金的换衣之地,绝不可能出现男性.佣工,只要寻到那个女婢,顺藤摸瓜,便可知她是如何出城,坐谁的车驾出城,到白马津后上的哪艘船,以及在路上是否透露过某些信息。”

莫延云恍然大悟。

也是,只要寻到破绽,顺着这些蛛丝马迹往下查,总归有线索。

秦邵宗转头吩咐燕三,“你去和蒋崇海打个招呼,让他为我备一艘楼船。”

燕三没离开,他朝秦邵宗拱手作揖,“君侯,请您将寻回黛夫人一事交予我。”

“不,我亲自去。”秦邵宗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