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轰动一时,众人听到的版本自然是改了又改。
周迟生得太金贵,不像是劳动人民的孩子,偏他还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华有才华,完美的摘不出一点瑕疵,让人以为,他那番惊心动魄的演讲不过是一场富人的心血来潮。
这件事一出,谁还会去质疑半分呢?
周迟最近每日都很忙,他要和那些民营企业拉投资,打出双赢的局面,让两方都博得一个好名声,还要去审学校里闻名涌上来加入团队的学生。
杨启消失了一段时间,周迟也没在意他的动向。
他在北京商贸区租下一层写字楼充当工作室,每日审人严苛,陆陆续续招了数十人,都是学校里的精英。
看见于泽秋的简历出现在那叠纸里,周迟还有些意外,他抬头,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上挂着贱兮兮的微笑,双手撑在桌面上,稍稍逼近,开口道:“周神,可以让我也加入吗?我很能干的,还不要工资。”
什么是内卷?这就是新时代的内卷!岂可修!
段煜本昏昏欲睡,忽然死狗复活,浑身炸了毛一般扬起头,眼中闪出摄人一般的杀意。
不过两人都没在意他。
上门的赔钱货不用白不用,周迟嘴角也牵起一丝笑,两人都是赤裸相待,一番激情过的关系了,还颇为正式的握了握手。
“欢迎你的加入。”周迟说。
......
近来北京发生了一件大事,段家认了周迟当干儿子,为此还兴师动众的要举办一场认亲宴会,向圈子里大多数世家都发了请柬。
周迟这个名字最近太热了,但追究到底,不过是一个无背景的小喽啰,这种清高孤寡的男孩不会随随便便就跟人走,如果拿他当姘头,那是相当带感、相当有面子的。
一经认亲,背后靠着段家,就不再是随随便便任他们打量的存在了。
相当于一只脚踏入京城权贵圈里,和他们是平起平坐的一个阶层。
当双方所处的阶层一致时,他们之间深深的沟壑就出现了。
怎么去比?又怎么能比得起呢?有哪个世家的小辈能敢站出来说自己能达到这种成就,不过一群声色犬马的纨绔二代罢了。
周迟的荣耀,也能给段家添一份色彩。
他们还敢像从前那样,说撩就撩吗?
宴会地址在华府会,在墨蓝色的天幕中,一辆辆豪车驶入停车场,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来了一大半,就连祁父和祁斯贤,也要给世交一个面子,过来赴宴。
周迟头一回当了主人家,乌黑的发丝被抹了发胶,完整的露出锋利的眉眼,嘴角抿直,已经有几分日后摄人的气魄了。
他半蹲在装潢璀璨的内厅里,任许亚梅给他胸口别上一枚胸针。
从拍卖行里拍下的胸针,是她当作认亲的礼物。
周迟开口叫了人:“妈。”
她看向周迟的目光有些复杂,想说什么,但客人逐渐上来了,她就只拍了拍这个男孩的肩膀。
其实双方都是聪明人,这件事对他们而言是双赢的局面。
许亚梅想,段煜如果不跟着周迟,这辈子应当就这么扶不起来。
不论从前她对周迟什么想法,现在统统压在心底最深处,她很护短,现在把周迟看作家里人后,心中徒然冒出了一点其他情绪。
这确实是她理想中的儿子。
一转头,看见段煜脸上痴痴的笑容始终没有消退,忽然觉得十分丢人,觉得恨铁不成刚,低声斥责道:“你看看你这副样子,你现在给小迟当哥,还当.....,能不能拿出些气概。”
半场宴会下来,周迟被人敬酒敬得脑袋发昏,视野里所有人都在朝他笑,男人们看他的眼神不再是最初狎昵的觊觎...也许还存在,只是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了。
他忽然明白了他老爹当时说的那些话,那杯被校长敬的、从来都没喝过那么好喝的茅台酒,原因仅仅是因为儿子是市状元,他不再是一种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