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得天独厚的脸上,突然泛起一丝厌倦的冷漠,不过就那一瞬间,随后男生朝他挥挥手,转身走进祁家宅院里。
男人目送他离开。
感应灯发出昏黄的光芒,勾勒出男生高挑挺拔的背影,逐渐模糊成一个小黑点。
......
“你父亲专门把你送出去,不是让你想这种事情。”
“你想都不用想。”
祁斯贤喜静,院子里没有几个用人,周迟在楼梯处就听见祁斯贤打电话的声音,语气不大好,看来今天心情很一般,他轻轻叩了叩门,拧开进去了走近时似乎还听见电话那头一声怒喝。
男人只开了壁灯,在实木桌前处理文件,浓黑的眉毛紧紧皱起,似乎听见了很不得了的事情。
祁斯贤升上副厅是上个月的事情,三十岁出头,担任手握实权的要职已经很不易,什么人会和他作对呢?周迟放缓了脚步,走到男人跟前,两指搭在他额头,不轻不重按了按。
被微凉的指尖抚平了,男人才缓缓叹出一口气,表情依旧不大好看,他将额头上的那只手顺势拉下来,搁在唇边蹭了两下。
“玩得开心吗?”他问。
周迟无声的点点头。
从宴会里沾染的一些酒香,若有若无地熏进了衬衫里,在外闻不大明显,唯有到了深夜,近在咫尺间,方能嗅到其中淡淡氤氲出的辛辣。
他半阖双目,被兜头而来的冷淡香气和酒精味迷离片刻,电话那头不省心的侄子依旧在愤怒的咄咄逼问。
“他和你在一起,怎么还会被那些人觊觎!你知道他们说的话有多脏吗。”
祁阔是该暴怒的。
凭什么从前在他身边,被他捧到心尖尖上的宝贝,到了他小叔手里,就要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觊觎,说尽下流肮脏的话。
究竟有没有好好对待周迟?
祁斯贤把祁阔发来的图片挨个保存了,对群聊里三代少爷的名字也记下了。
但还有一件事。
男人端坐着纹丝不动,大掌一揽,将周迟的身体压坐在自己大腿上,气息徒然寒了几分,目光格外淡漠,隐隐藏着燃烧的火焰,审视一般扫过周迟的双唇。
在那一处咬痕上,停滞了一会儿。
周迟骑在他的大腿上,薄薄的布料撑紧了,结实的臀腿沉甸甸压在男人胯间,微微弯腰,颈后的脊椎骨凸起一点点,在暖黄壁灯的照射下,身体轮廓好看得不可思议。
他不欲主动解释嘴巴那里的伤痕,那样只会欲盖弥彰,惹得面前这个心思格外深沉的男人更加怀疑。
他和祁斯贤相处有一段时间了,心里愈发清楚自己是在与虎谋皮,高风险高利益并存,稍有不慎,就会从现在的位置上摔下来。
“怎么了。”他说,边拿手指摩挲着男人的眉毛。
祁斯贤的瞳色稍稍转深,表情依旧波澜不兴,一手接着电话,另一只大掌也搁在周迟肩颈上,指腹缓慢揉搓着那块儿的肩颈皮肉。
喝过酒之后,周迟皮肤有些发汗,微微生热,摸上去像吸住手指一般丢不开。
“你要接电话吗?”祁斯贤缓声说。
电话那头暴躁的声音一下子消匿了。
片刻的寂静中,周迟挑挑眉毛,猜出了那头的人是谁。
这种氛围十分诡异,电话那头是前男友,他又正正好胯坐在前男友小叔腿上,大腿还好死不死的被摸了上去。
寂静过后,还是周迟先开了口:“...祁阔?”
算下来,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在半年前,这么久过去了,周迟险些要忘掉这号人了。
电话里的年轻男声似乎比从前更低沉了,干巴巴的回了一句“嗯,”之后,很牛头不对马嘴道:“周迟,你现在在干嘛呢,我这儿还是中午。”
喁稀団
说完这句话,他又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深更半夜,两人独处一室,能干些什么?
祁阔的表情忽然有些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