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病房的房门被敲响,一个男护工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进来。
男人穿着医院统一的病服,头发中有很明显的白发痕迹。
蒋斯旻隔空看着他的脸,硬挺的五官略显倦怠,面容虽清癯,但是目光却带着某种坚定。凑近才发现他眼圈下面有稍浓的乌青色,是很久没休息好的表现。
两个人的眉眼仔细看来,是很相像的。同是挺鼻薄唇,眼尾狭长,一张薄情寡义的脸。
老?太太拍了下外孙的肩膀,示意他过去聊聊。又叫自己的看护阿姨去拿轮椅,推自己下楼去透透气。
男人被护工推到沙发对面,蒋斯旻懒散地靠在?沙发背上,双手抱在?胸前交叉,阖着眼皮没说话。
“斯旻”
轮椅上的男人开口喊了他一声,蒋斯旻掀开眼皮,不咸不淡地给他一个眼神,意思是有事?吗。
护工已经退到门外的椅子上坐着,这会儿房间里就他们父子两个人。
“我知道你很恨我,你妈妈也恨我,可不管怎么样,你终究是我的儿子,我唯一的…”
蒋斯旻坐直身?子,忍住嫌恶的表情开口打断他:“可是当时你不要我。”
“你们两个都不要我。”
他不明白当时把?自己当作拖油瓶一样避之不及的人,到了最后关头,怎么又要和自己扯血缘关系了。
离婚的时候,放弃抚养权的时候,他没想到血缘关系?
“我是有苦衷的!”男人的语气逐渐激动?起来。
蒋斯旻也并没有因为他的语气而放弃咄咄逼人:“你有苦衷?你一个婚内出轨的…人”他忍住,没把?“烂”字说出口。
“你有苦衷,我妈就没有了?”
男人低下头,沉默良久,像是哭过,声音变得沙哑,“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父亲,你都是我的儿子,我会把?我所有的财产留给你。”
说完,男人就叫护工把?自己推走,房间里只剩下蒋斯旻一个人。
蒋斯旻坐在?沙发上,抓起桌上那份财产转移协议,撕碎丢进了垃圾桶。
这不是真心的爱护,只是快死?了,随便找个有血缘关系的人接手而已,如果他有别的孩子,那这件事?一定轮不到自己。
蒋斯旻不屑这样的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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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五人组约好去城东一家新开的咖啡厅学习,正好旁边有一家电影院,学习结束可以一起看电影。
谭云飞临时放鸽子,说是他父母回来了,今天就不和他们一起出门学习。
“他父母不常在?身?边吗?”尽管融入他们一月有余,但是对于每个人的家庭状况他并不清楚,也没人会突兀地在?娱乐的时候介绍起自己家庭。
周焕说谭云飞父母一直在?外地工作,只有夏天偶尔才会回来待上一段时间,有时候过年都是不回来的。
“没想到他还挺注重家庭的。”毕竟昨天说来这边学习兼娱乐,他在?群里很亢奋来着。
“可不吗,一年就这几天的相处时间。”
四?个人一起上楼,在?二楼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今天他们不讲课,就是坐在?一起各写各的作业,遇到不明白的会聚在?一起讨论。
邱雯翻开数学老?师发的套卷,有一道题她觉得题目有争议,导致单选题,她却硬生生选了两个选项。
两个选项她觉得都没有错,可是这样交上去,翟广鹏可能会问她是不是抄错行了,把?多?选题的答案抄到单选题上了。
为了避免这种让她尴尬的时刻,她把?卷子挪过去问姜迩,正好姜迩也在?写卷子。
姜迩有一瞬间的愣怔,接着就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邱雯:“邱雯你脑子秀逗了?找我问化学。”
“……”
“你别这么妄自菲薄。我不问你题,你就看看,看看这个题目是不是有问题。”
姜迩凑过去脑袋把?邱雯铅笔指着的题目看了两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