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允看他朝自己这边的方向,声音很软地喊了声“老公”。

脊背猛地僵住。

这……谁能顶得住?

傅允咳了声,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正在提醒对方赵鹰在厨房和装作不知道占便宜应声两种念头中徘徊,真丈夫就从厨房里出来了。

黑皮糙汉用柔和的声音问:“怎么醒了?”

雪辞听到熟悉的声音,仰着小脸,像是初生的幼鸟一样依赖着对方,声音也是软乎乎的:“想送送你。”

傅允眼皮猛跳。

他看到赵鹰俯身,轻轻朝雪辞的脸颊上碰了下。

刚才没仔细看,现在稍微定睛,能看到雪辞的唇瓣红的不是很自然,像是被狠狠蹂躏过。

傅允面色僵硬,视线顺着往下果不其然,雪辞的脖颈上有几个很明显的红色印记。

昨晚经历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不过人家已经结婚了,做什么都不过分。

傅允心中不可避免地涌起一股酸意,他只看过一次就忍不住吃醋,那天天待在这里的陆修楠岂不是在自虐?

他突然想起自己跟陆修楠做朋友的初衷,对方做什么都有一股劲儿,对于喜欢的不折手段都会抢到。

但对雪辞,陆修楠竟然蓄谋这么久也没敢开始动手,可见有多在乎。

傅允虽然也对雪辞抱有那种心思,但肯定不会跟这兄弟俩瞎掺和,他能偶尔见到雪辞一面就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妄想其他有的没的。

大概是心疼小妻子,真丈夫朝他柔嫩的脸蛋上亲了几口就把人抱回卧室里。

随后轻手轻脚关了门。

赵鹰束紧手腕上已经褪色的红布条:“可以走了。”

傅允这才移回视线,临走前又顺走了一颗奶糖。

*

赵鹰这一趟说是要三五天,时间不确定。

进度条不停地涨。

雪辞很满意,就是跟陆修楠单独共处一室,对方的眼睛有时候会让他不自在。

也不知道是村里消息传得快还是这些人天天都盯着雪辞这边,赵鹰前脚刚走,一群人就走找理由来雪辞家里,眼睛紧紧黏在雪辞身上。周启泽甚至连借口都懒得找,说是喜欢雪辞的性格,想要做朋友。

陆修楠冷冷发笑。

那是做朋友的眼神?

还有一群年轻小青年,有的染着黄毛,身上戴着一堆跟狗链差不多的链条,手里拿着花和零食,跑来跟雪辞献殷勤。

没念过几个书还非要拽文读情诗。

陆修楠淡扯着嘴角,光是一张冷脸就把人吓走了。

但吓不走的也有,估计是铁了心地想要撬墙角。

陆修楠这边帮忙轰人,却遭到雪辞的反对:“你别这样,我也要交朋友的。”

毕竟以后离婚他还要回到周家庄,周启泽和阿辉在他看来还是挺靠谱的。

“朋友?”陆修楠嘴角扬起弧度,看起来在笑,眼底却都是冷意,“他们跟我心思一样,那你也把我当朋友?”

那还是有明显区别的。

最起码周启泽和阿辉不会说那些奇怪的话。

雪辞抿了抿唇:“那你肯定跟他们不一样。”

陆修楠眼皮微微撩起:“我不一样?那你说我是什么?”

雪辞思考或者紧张的时候会下意识咬住唇瓣。

陆修楠早就察觉到这个小习惯,盯着那片逐渐被咬得软熟嫣红的唇,压住呼吸。

随后,雪辞像是想到什么,皱眉,随后才像是下定某种决心,终于开口。

“你是坏狗。”

陆修楠一怔。

明明是骂人的话,可从雪辞嘴里吐出来,就跟……夸他似的。

软绵的语气,上扬的语调。

陆修楠呼吸陡然变急,后背涌起热意,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喉结往下压,声音低哑:“再夸我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