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木槿感受到抱着她的胳膊力度逐渐变小,亲情的裹挟,女孩逐渐丧失了反抗的力气。
此刻透过陈觅清,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
“比赛为重,其他事我们过后再论,这两天觅清住我这儿吧,后天我陪她去比赛。”徐木槿对陈时莞说,“陈女士,您看如何?”
大伯最先出声反驳:“不可以,这种皮性子,不治一治,以后会成祸害。”
“麻烦徐医生了!”陈时莞声音盖过大伯,转身说:“爸,我们先回去吧,比赛为重。”
“不行,她必须回陈家,我不信治不了她。”大伯几次要上前,都被陈时琟挡下。
陈玉山迟来一步,扫了一圈室内,大概能猜出目前的状况,走到妻子身边,对老丈人说:“爸,我和小莞送您回去吧,觅清训练压力大,我会做她心理工作,你放心好了。”
大伯背着手,要面子说:“就是你们夫妻不会教养孩子,她才目无长辈,无法无天。”
“算了,比赛后再算这笔账,你们如果再教不好,我帮你们!”他大手一甩,转身出门。
陈时莞走向陈觅清:“觅清……”
“我跟徐医生走。”陈觅清侧着身子,躲到徐木槿身后,连对视也不愿意。
女儿的表现狠狠刺伤陈时莞的心。
徐木槿带着陈觅清先走一步,顾晟在门口接她们,严防再次争吵起来。
三人出了院子,陈时莞低下头,眼泪簌簌落下。
“好了,等比赛结束我和她聊聊。”陈玉山拍了拍妻子的背。
陈时莞自责说:“我怕爸动手,所以先动手打了她。”
“你啊……”陈玉山收起责怪的话,“回头和她道歉,把误会说开。”
“她肯定不会原谅我的。”陈时莞摇了摇头,女儿是她生的,什么脾性,一清二楚。
陈玉山无奈叹气,和陈时琟打了声招呼,带妻子走了。
陈时琟松开徐茉的手,抱歉地同阿姨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角落的阿姨缓过神,还有些呆,摆手几次:“你们是少爷的朋友,他也特地吩咐过,不……打扰的。”
“下次会带礼物登门道歉,麻烦您转告裴陵。”陈时琟牵过徐茉,对她说:“我们走吧。”
徐茉回头看了屋内几次,对阿姨说:“阿姨,后天我们家侄女比赛,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裴陵是她交到的第一个好友,非常珍视他们之间的友谊,明天我们会送一张门票,麻烦您一定转交给他,希望他能出席。”
“这……”阿姨也不能私自做主,“行,我只负责帮忙传话,去不去还得看少爷的意思。”
徐茉道谢:“嗯,谢谢您!”
出了裴家别墅,路边只有陈时琟的车,其他人都先走了。
“他俩应该闹僵了,你为什么还坚持要送他比赛门票?”陈时琟不解问。
徐茉心疼说:“觅清已经很难受了,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她开心的事,或者见到裴陵她会好些。”
他们站在路灯下,灯光在他身后,影子落在地上,她的影子长过他,严实盖住。
陈时琟轻笑,惋惜说:“茉莉,如果我早些遇到你就好了。”
如果曾经他陷入陈觅清的境遇,有她在多好啊。
徐茉疑惑:“为什么?”
“我想身边站着你,对抗世界我也不会怕。我一无所有又如何,还有你爱我。”陈时琟唇角勾出浅浅的弧度。
温柔的嗓音卷着初夏的晚风,轻轻落入她的耳中。
他的情绪,悲大过喜。
莫名的,徐茉记下了他这句话。
印在脑海深处,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她总会时不时记起。
徐茉此刻没有时间深思,担心陈觅清有过激举动,急着赶回老小区。
陈觅清到家后,崩溃哭了许久。
连续两日沉浸在大悲的情绪中,嗓子哑了,哭不出声,眼泪不停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