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墙是我妈布置的。”陈时琟环住她的腰,“对成长时期的我来说,是一种压力。好像只有成为第一,才会得到亲人的关注。”
他也有不敢开口说出的故事。
总说他情绪偏淡,也会有生气的时候。
长大后,所有的光环成了枷锁,不喜欢别人提他的荣誉,也抗拒所有因为光环靠近他的人。
整个青春期,他都处在无法自洽中。
“我不喜欢了。”徐茉改口,“你不需要做第一,你做陈时琟就好。”
好似怕他不信,她连忙说:“大学我觉得不是因为你很牛才和你拼桌吃饭,靠近你的。”
陈时琟笑了:“我知道,你怕我记你期末考试不合格。”
她的小心思全写在脸上,谄媚的手段十分蹩脚。
徐茉不好意思起来:“也不全是吧……你长得挺好看的。”
陈时琟笑出声。
“你还笑,不和你聊了!”徐茉从他怀里出来,脱掉麻烦的风衣,钻到被子里。
陈时琟走到徐茉睡下的那边,她赌气地转身,只留背影。
他玩着她长发,问:“不是让你好好在家休息吗?怎么来了?”
“你不希望我来么?”徐茉问。
陈时琟:“不知道该不该,家里糟心事多,不想你和我背负这些。而且,也快处理好了。”
他已经和家里表明态度。
“陈时琟,我都来了,你应该说希望。”徐茉声音沉闷,“重说。”
陈时琟痴痴地看着她,自己都不知道流露的目光有多迷恋。
没等到陈时琟的回应,徐茉转身,坐起来:“我让你重说!”
陈时琟温和地笑说:“我希望你来,我甚至希望六年前你就能来了。”
他明明心情不好,还对她笑得这么温柔。
心一抽一抽的疼。
徐茉紧紧抱住陈时琟:“对不起陈时琟,我来晚了。”
陈时琟轻揉她的头发,侧头紧贴着她。
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照成目前局面的罪魁祸首没有道歉,和所有事情五官的徐茉道歉了。
“傻瓜,不必道歉,你又没错。”
如果他的心有一块柔软且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那肯定住着最爱的徐茉。
徐茉唉声说:“那天从裴陵家出来,你说过,早点遇到我就好了,是我太迟钝,一直没明白你话的意思,没心没肺的,甚至沾沾自喜,你喜欢我,离不开我。”
“也没错。”他确实离不开她。
陈时琟需要徐茉,这是既定事实。
“以后不管遇到任何事,我们都不要瞒着对方,一起面对,好不好?”徐茉拉开小段距离,“我会和你一样勇敢!”
陈时琟拇指抚摸她的眉眼:“茉莉,你比我更勇敢。”
徐茉语气又低了低:“我不勇敢,四年前我退缩了,我从澳国落荒而逃,不敢再见你,更不敢接你电话。陈时琟,我早一点站在你身边就好了。”
陈时琟真不怪徐茉。
四年前,她才大学刚毕业,自己还处在迷茫,面对大伯的打压,她又能做什么。
陈时琟:“我们没走散就好。”
他的怀抱令人心安,徐茉不舍得松手,直到困意越来越浓,她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自从高中毕业后,他便搬到京北大学附近的校外公寓,一直住在那,徐茉也曾住过,在他心里那才是第一个家,这不是。
被要求留宿两日,他排斥却又要忍耐,如今她了来了,抵触的心理消失,想着今晚应该也能有个好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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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陈时琟洗漱好之后没有下楼,靠坐在床头用平板处理邮件,等徐茉睡到自然醒。
微信里,陈觅清发消息邀功。
陈觅清:【舅舅你快夸我,我已经将舅妈昨晚过来住的消息‘不小心’说出口了,他们已经有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