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前头发湿了水,微微卷曲, 遮住一半眉眼,他掀开眼皮看来,整个人透着一股矜贵的冷倦气质。
“醒了?”
徐茉支支吾吾半天, 只崩出来一声:“嗯……”
陈时琟余光瞥到站在床边的女人。
头发早睡乱,居家服领口大, 露出锁骨和半边肩,再往下一些, 就能看到她胸膛的痣,在白色的肌肤上尤为明显,每次见到,很难无动于衷,总会忍不住亲吻、舔舐, 留下专属吻痕。
她头埋得更低一些了。
长发遮住了外泄的春光。
陈时琟走到旁边的桌子,徐茉立马转身背对他, 就像学生时候被老师罚站在门口的那种站姿,缩着脑袋,僵硬且不自在。
接着,听到他漫不经心地轻笑一声。
“躲什么?”他问。
徐茉脸爆红,说不出任何话。
心想对啊,她躲什么,又不是没看过,没摸过,这会儿装羞也太丢面了。
“没躲……”徐茉找回自己的声音。
发声虚弱,特没底气。
她为了找回面子,嘴硬说:“我俩很熟了。”
说完她像想给自己一嘴巴子,不会说话可以不要逞强,这话显得她更畏畏缩缩了。
啊啊啊!
真的好丢人!
陈时琟轻慢笑说:“嗯,我们确实是身体比感情还要先熟悉起来。”
幸好屋内昏暗,看不到她早已红透的耳朵和脖子。
罪魁祸首还跟没事人一样,站在暖光洒落的桌边,拿起玻璃杯,将剩下的水饮尽,喉结上下滚动,禁欲感十足。
徐茉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舍不得挪动一点,脑子里满是曾经的风月事。
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在交往后的第三个月。
寒假她不愿早早回老家,宿舍不让留住后,她住到了他家里。
她从小循规蹈矩,乖顺听话,拖着行李箱去找他的路上,心都快跳出胸膛。
这种晦涩不明的刺激感推动着她,摁响门铃。
陈时琟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微微凌乱,眼底有淡淡的乌青,下巴也冒了青,一看就是熬夜写课题了。
她先发制人,大喊道:“我要和你住几天!”
陈时琟手压在她头上,懒声说:“知道了,不用喊得这么大声。”
徐茉顾不来被弄乱的头发,开开心心钻他怀里,整个人挂他身上,喊得更大声了:“等会儿我们去吃吃了心情会好的漂亮饭,好不好?”
陈时琟单手抱着跟考拉一样的她,另外一只手将行李拎进门。
“今天不行,年前课题要完成,最近都在加班。”
“我可以给你做漂亮饭。”
“徐小姐不嫌弃就好。”
徐茉搂着他扭几下,连说几声好呀。
陈时琟只能放下所有东西,双手抱紧,提醒道:“小心掉下来。”
徐茉也不非闹着出门,在客厅吃零食追剧,陈时琟就在书房里忙。
直到晚上陈时琟洗完澡出来,她才傻傻问:“我俩……要睡一张床吗?”
他的公寓是两房一厅,但小房间是书房,没有睡榻。
他促狭一笑:“不然呢?”
关掉客厅灯,只有卧室的落地灯亮着,荧荧地洒落在客厅地板。
他逆光站在房门口等她进来。
从没有和异性独处一间屋子,更别说睡一晚,那会儿她差点就踢正步过去,他就憋笑看她。
“你笑我!”徐茉指他。
陈时琟推开她的手:“茉莉,用手指人不礼貌。”
徐茉恼羞成怒:“不准笑!”
就算是看出来她紧张也不准笑,弄得她很没面子的。
男人有力的胳膊一把揽她入怀,俯身下来。
以为是要亲她,紧张地闭了眼。
额头相抵,他的声音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