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辩驳都理亏。

这边,小闫支支吾吾了好半晌,还是一个字没憋出来,他按照魏宴川的指示,成樱问什么他就如实回答,结果人家根本没管他这个救命恩人的死活,似乎还,把他忘了。

鉴于昨天晚上会错了领导的意思误买了情趣脚链,所以今天小闫很守本分,内心百转千回,嘴上倒是啥也没说。

眼睁睁看着成樱出院了。

真绝情啊。

怪不得魏总老说,女人是最没有感情的动物。

目送着成樱办完出院手续,小闫脚步一转,来到了隔壁病房。

想必成樱刚才从门口走过,他是能看见的。

魏宴川神情淡淡,闲适地躺在病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余光瞥见小闫过来了,静静地等他说话。

“跑了。”小闫摸不着头脑,他再迷糊也发现了情况不对劲,但是又不好评头论足,只能“嘶”得一声,做出自己已经很努力挽留的样子:“没敢劝,她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

“嗯。”

出乎小闫意料,魏宴川情绪无太大波动,他看着前方电视机里放的球赛,漫不经心又胜券在握般说道:“跑不远。”

其实小闫心里是很不认同他这种说法的,人都不在他身边了,还一副她会再回来的样子,真是欠抽抽。

然而半个小时后,小闫望着失而复返的女人,眼睛瞪得圆鼓鼓的。

真没跑远?

还会回来?

成樱风尘仆仆地跑回医院,电梯等不到,爬楼上来的。

顺着记忆来到自己病房的隔壁,果不其然在里面见到了躺在床上的魏宴川。

他看起来。

是多么的不像一个病人。

成樱喘着气,慢慢地挪到魏宴川身旁,面色苍白,额头上密布着细小的汗珠,她一时没有头绪,呆呆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发现光靠肉眼并不能看出什么,转为伸手这里动动,那里捏捏。

魏宴川任由她在他身上动来动去。

成樱发现他除了气色不太好之外,身上似乎没什么大毛病,但是她害怕这是什么回光返照之类的表象,说话的时候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们说,你快死了。”

本就震惊的小闫在她的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更震惊了。

不就是,割了个阑尾吗……

昨晚魏宴川把她送到医院后,顺道把多年的阑尾炎结束了,不然也不至于待病房里。

割这玩意儿风险这么大呢。

小闫识相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一时半会还死不了。”魏宴川并未像小闫一样流露出震惊的表情,而是十分淡然地否认了成樱的陈述,并且在成樱松懈下来的一刹那,故作玄虚道:“但是――”

成樱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我失忆了。”

他这话说得有多轻描淡写,成樱的内心就有多惊涛骇浪。

失忆了?

成樱是不相信的。

可是他看着她的时候,又是那么陌生的眼神……

刚才骆书野跟她说,是魏宴川把她送到了医院,但是他自己也住院了。

成樱吓坏了。

可别真的有事。

恰好就在这时,医生过来做检查,成樱立马走上前去,斟酌着开口:“医生…他真的失忆了……?”

医生没立刻回复她的话,做完例行检查,像是不愿多说一个字,模棱两可地说了句:“是吧。”

“……”成樱以为他会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在成樱看不见的角落里,魏宴川威胁的视线像刀子一样飘过去。

医生似是急于摆脱这两人,催促道:“你是病人家属?赶紧把他带回去,没事多陪陪他。”说到这,医生的语气变得凶巴巴的:“最好今天就走。”

成樱很是遵医嘱,乖巧地点头:“……哦,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