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刚才她挂断了他的电话?他不服?来算账的?
刚才的争吵已经消耗掉了盛衾所?有的精力,她脆弱得仿佛是块一碰就要碎的琉璃,不想延续那?种?濒临窒息的感觉跟表白?失败那?天很?像,让人久久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她没吭声, 想以这样的方式去逃避。
下一秒,门外,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盛衾?”
她侧身紧贴着门,耳朵靠在门上,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依旧没敢应声。
“我们聊聊?”
不知为何?,他态度缓和很?多,盛衾却委屈的完全控制不住落泪,整个人像是漂泊在大海上的浮木,她微攥着的手抬起放到?唇边,尽量控制不出声,再次抬眼,泪痕浮现在脸颊。
对方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等?着。
良久,盛衾声音嘶哑地说了句。
“我准备睡了。”
沉默片刻后,男人唇边漾起苦涩的笑,磁性悦耳的声线传出。
“好,晚安。”
不多时,他听到?窸窸窣窣地脚步声逐渐远去。
一门之隔,宴椁歧侧身慵懒地倚靠着门,眸色黯淡。
他知道她距离自己很?近,近到?,他隐约听到?了她的啜泣声,让人心生烦躁又钻心的疼,无法忽视。
她总是这样,总能将他所?有的骄傲和嚣张统统浇灭,好像不管什么时候,好像只要是关于她,宴椁歧总能被搞的束手无策,缴械投降。
从前是,现在也是。
宴椁歧本以为国内一别,他们应该再无交集。
那?段时间,他疯狂用学习和各种?事情填满自己的生活,不留一丝空隙。
可?就算是这样,盛衾偶尔的一条消息,一通电话,就能将他所?有的壁垒打破,导致他的所?有努力看上去像是个笑话。
幸好,搞对象这件事从来都不是宴椁歧的必选项,日子在平淡重复从悄然离开。
他甚至在毕业前就已经决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既然没有了要回国内的理由?,他就在国外顺势加入了无国界救援组织。
本来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可?盛衾偏偏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眼前,还是那?样明媚温和地朝着他笑,无所?顾忌地靠近他,在生病时依赖他,甚至在他受伤时哭成泪人儿。
那?时候,宴椁歧甚至会猜想,她不喜欢他,可?她会主动发消息打电话,那?双清透眼眸散发出的笑意也是假的吗?
她在养鱼?他只是备胎吗?
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一闪而过后被否定,因为他比谁都清楚,盛衾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心思,她也许只是习惯性对他好,对他包容,当他是朋友。
这个世界是虚伪,破败,腐烂到?毫无人性,长不出理想主义的花,可?她却始终美好,纯净,不染尘埃。
宴椁歧讽刺的想,还不如是备胎,总比根本就不要他,想不到?他,来的好些?。
他抬眸,视线被眼前的门堵住,半晌,自嘲地扯了扯唇。
从前那?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少年,终究也有了求而不得的存在,弯折了腰。
昨晚躺下后,盛衾都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由?于没拉窗帘被投射到?屋内的光晃醒。
她抬手遮住眼前光亮的区域,眼睛又酸又涩,眼皮厚重地有些?抬不起来,头更像是被蚂蚁啃食了般酸胀难忍。
简单洗漱之后,盛衾换了套比较职业的穿搭,她还是想去咖啡店问清楚岛上关于海龙卷的原委,特别是咖啡店那个拥有棕红色头发的小姑娘Lily,询问时她比别人松动,应该是个突破口。
白棕色条纹衬衫加上棕色休闲西裤,发丝被拢到?身后扎起,手拎着同色系托特包典型的职业女性穿搭,简约知性。
今日罕见所有人早起在客厅吃饭,男人挺拔清越的背影格外明显,盛衾警钟被敲响,没开口说话,准备直奔冰箱取冰块敷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