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只是上下级关系,他也不会成为小迟的姑父!”

江迟嘴角一凝,他盯着慌乱的女人,慢慢眯着眼笑了:“小迟知道了。”

原本好好的亲子氛围一时变得寂静古怪,江冬月绕回餐桌一端,余光瞥到江迟碗里有块鱼皮。

已经被戳得碎烂,不成片状。

她怔怔落座,刚好与对面的江迟平视。

那双乌黑的眼眸如同两颗质地纯粹的黑珍珠,中间的琉璃瞳孔倒映着她的身影。

看着男孩的眼睛,江冬月莫名有些胆怯,手指紧张地抠了抠桌沿。

那份埋藏在心底已久的怪异感如泉水上涌,淹没她的脚踝。

但很快这份感觉就被压下。

她怎么能觉得自己的外甥奇怪呢?小迟还是个孩子,一个可怜的孩子而已……

吃过晚饭,江冬月去泡了个热水澡,家里的浴缸是她临近高考那段时间买回来的,现在算算也用了好多年头了。

她曾经不解父母为什么要买个浴缸回家,觉得太浪费钱,嚷嚷着要退。当时江妈只笑笑不说话,江爸则把报纸举过头顶遮住自己的脸。后来有一晚她复习到凌晨三点,疲惫不堪的时候江妈叫她去泡个澡再睡。

江冬月记得那晚是个台风夜,窗外狂风骤雨、一片凉寒,只有她被包裹在温暖的热水中,一如婴儿蜷缩在母亲的子宫里。

“爸,妈……”江冬月抱膝坐在浴缸里,呢喃自语,“他们都在欺负我没有爸爸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