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木葛生似乎终于对胃里的翻江倒海忍无可忍,跑到一旁吐了。
柴束薪:“……”
柴束薪难得没有第一时间跑过去,他大脑死机般在原地站了半天,好不容易才从脑子里扒拉出一点身为医生的常识,艰难反驳道:“……他没有这个功能。”
“哦,这样啊。”朱饮宵道:“其实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哥。”
“你知道我刚刚在琢磨什么吗……以你对老四这个百依百顺的劲儿,你俩到底谁在上面?”
柴束薪彻底闭嘴,一把薅下肩膀上的鸡,甩手扔进海里。
木葛生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终于觉得找回了一点清醒,随手掬了两把海水泼在脸上,朝走过来的柴束薪道:“老五呢?”
柴束薪:“烤了。”
“不是吧?真烤了?”木葛生看着柴束薪的神色,险些当了真,接着反应过来,估计又是那个倒霉玩意儿说了什么没脑子的话。
他朝四周环视一圈,看见朱饮宵在不远处扑腾,挤眉弄眼地朝他打暗号。
也就在小辈面前威风威风,骨子里还是个傻的。
“不过够了。”木葛生突然发出一句感慨。
柴束薪看着他。
“我要是现在还能和老二他们见一面,也就是他这个德行。”
无论再怎么呼风唤雨、八面玲珑,总会有那么几个人,像照妖镜似的扯掉你的层层画皮,一朝现形,变成最无知也最缺心眼的傻样。
小辈们有朱饮宵,而朱饮宵有他们。
他和柴束薪又有彼此。
木葛生不禁想,如果他和柴束薪不在了,朱饮宵该怎么办?
他看着柴束薪,“我觉得该给老五找个对象了。”
这次柴束薪没听懂,不知他从哪里冒出这么个结论,一脸懵地看着他。
木葛生显然迅速适应了自己的“妇女”身份,一路突飞猛进,从“孕吐”发展到“说媒拉纤”,三两下把远处缩头巴脑的朱饮宵叫了回来,“我有事和你说。”
朱饮宵看着木葛生,觉得他家老四可能觉醒了体内的某种潜质,对方抱着胳膊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看得他浑身不自在。长嫂为母,朱饮宵觉得自己说不定得叫声妈。
然而木葛生没跟他闹,真的在说正事,“当年发生的事,你都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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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和我赶时间。”
第79章
安平留级了。
他直接错过了高考――由于蜃楼和外界的时间差,六月七号的时候他大概正在看柴束薪大战银龙,和缺考高考比起来,说不好两者哪个更刺激。
安夫人原本打算送他去留学,但是安平还是决定复读一年,原因无他――他想亲眼看着诸子七家的一切尘埃落定。
当初他带着作业敲开城隍庙的门,被黄牛坑了五十块门票钱,阴差阳错,从此天翻地覆。
像是一场偶然,又仿佛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木葛生也毫无意外地继续留级,再次刷新市一高的留级纪录,两人鬼使神差地又分到了一个班,继续做同学。
一年前安平还在考虑考清华还是北大,大概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留级。近墨者黑,有木葛生这个“前车之鉴”在先,安平乐观地接受了自己留级的事实,甚至有点新鲜。
人的下限有时候大概不取决于个人原则,而是取决于还有没有人在下面兜着。
由于安平有段时间和木葛生“来往过密”,再加上前段日子安家公子被绑架的新闻沸沸扬扬,新学期一开学,安平立刻感受到身边各种各样的视线。
他现在变得很敏锐,同时心态也更坦然,按理说见过了各路牛鬼蛇神,市一高于他而言也就是个育儿温室,无论什么事都是小打小闹。
但他忽视了人的想像力,以及八卦的传播能力――毕竟这个育儿温室养的不是婴幼儿,而是一群压抑的高中生,一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