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有时我也会想,诸子之位,真的值得吗?”

“但我付出太多,已经失去了回头的资格。”

不知过了多久,松问童捡起姑妄烟杆,“生前在家里当孝子,死后去酆都做奴才,可真是男子汉大丈夫,憋屈得那叫一个顶天立地。”

“我不同你讲理,口舌之争,我素来说不过你和老四。”

他将烟杆递回乌子虚手上,“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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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我而言,你与天命,并无差异。”

木葛生一愣,继而笑了起来:“好,那便足矣。”

天色已晚,酒铺外点上了灯,一片碎金与暗红,木葛生看向窗外,“如果再下些雪,就很像涅瓦河畔的冬夜了。”

他说着打开一坛新酒,倚在窗畔,“我唱支歌给你听。”

木葛生唱的是一支俄语歌,低沉迂回,旋律被他慢慢地哼唱出来,又轻又缓,像簌簌雪花落在河畔。

Окрасилсямесяцбагрянцем

(月亮一团腥红)

Гдеволнышумелиускал

(峭壁前波涛喧涌)

Поедем,красотка,кататься

(我等了你很久,心爱的美人)

Давноятебяподжидал……

(我们去海上望星空……)

柴束薪慢慢饮着酒,他只能听懂零星的音节,却仿佛触摸到了几年之前,那里有一点灯光,和雪地上漫长的倒影,远处江河万里,他们之间隔着比江河还要遥远的山川海陆。而今夕何夕,两人又在一支歌里重逢。

两人喝到很晚,木葛生要去找松问童,便跌跌撞撞去了关山月。谁知刚到门口,赵姨就一叠声地迎了上来,“我的祖宗哎您可来了,再迟一会儿,我这乐楼非得被他们掀了!”

木葛生原本有些醉意,顿时被关山月里惊天动地的动静惊醒,“姨您先别慌,发生什么了?”

“小童儿和吴先生刚入夜时就打了起来,半座楼都被打得稀碎!”赵姨急的一甩帕子,“他们打架,谁能拦得住?你赶紧去劝劝吧!”

“老二和老三打起来了?”木葛生先是一惊,随即乐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多少年都没见过老三动手了。”

柴束薪:“确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