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用意?”
“如今天算子地位尴尬,各方多有叵测之心,和他太亲近,反而会惹祸上身。保持这种相爱相杀的父女情,对我侄女也是种保护。”
一会儿侄子一会儿侄女,在诸子七家,性别大概是流质,不重要。
朱饮宵耸耸肩,“而且也没多大关系,谁还没个年少轻狂呢,当爹的撒手放养,也还有我能护着他。”
安平看着朱饮宵,大概明白了木葛生放任自如的信心来自何处――即使他缺席,少年身边也有足够强大的保护。
朱饮宵说着拿起崔子玉送来的信,“这封信我若不接,送信的差事最后还得落到我侄女身上。如今诸子七家衰落,阴阳家在酆都亦多有艰辛,我多少算个长辈,能帮则帮吧。”
安平听的一愣,“诸子七家衰落?”
“你没察觉到吗?”朱饮宵反问:“朱家避世多年、墨家传承消亡……这时代便是如此,在天算子沉默的数十年里,天命的威严逐渐消失,诸子七家早已是一盘散沙。”
说着他看向窗外,“今晚酆都有花灯夜宴,所有人都在庆祝,可你随便找一个问问,谁还会知道在酆都夜空深处,还挂着九万三千七十二盏金吾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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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饮宵见怪不怪,娴熟地把假睫毛和双眼皮胶都撕了下来,摆摆手,“你们先吃,我去卸个妆。”
乌毕有:“你的熬夜面膜借我用用。”
“得嘞,走着吧爷们儿。”朱饮宵揽过乌毕有,“哥哥疼你,熬最晚的夜,敷最贵的面膜。”
安平听得无语,看向木葛生,“你不管管?”
“管什么?朋克养生也是养生,人得学会自救。”木葛生端起他的搪瓷缸,“安瓶儿你要不要来一杯?”
安平:“又是红糖水加糖桂花?”
“是可乐泡枸杞。”
“……”
“假的。”柴束薪开口道:“是黑芝麻糊。
安平心力交瘁地去厨房找早饭,一锅虾仁云吞,还有生煎包子。他盛了一碗云吞,叼着个生煎走出厨房,刚好撞见朱饮宵两人敷着面膜从楼上下来,一人一张大白脸。
“刚刚忘了,才想起来。”朱饮宵手里拿着一封信,递给柴束薪,“哥,酆都让我带给你的信。”
柴束薪接过信,拆开读完,自始至终没什么表情,将信递给木葛生。
木葛生看了两眼就笑了起来,“我之前说什么来着?”说着看着朱饮宵,“老五,看来你要多住一阵子了。”
朱饮宵贴着面膜,含糊不清道:“机会难得,多陪陪兄长。”
乌毕有一脸状况外,踹了朱饮宵一脚,“怎么回事?”
安平明白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端着碗站在厨房门口,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紧接着柴束薪就站了起来,走回厢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舐红刀。
“艹!他怎么发火了?”乌毕有整个炸毛,“那封信他妈到底写了什么?”
“别害怕。”朱饮宵站到他面前,含糊不清道:“面膜会裂。”
柴束薪依旧神色淡淡,看不出半分怒色,他拔刀出鞘,平地一斩,瞬间劈开一道阴阳裂隙,他扭头看着木葛生,“我去去就回。”
“悠着点。”木葛生提醒道:“您老刚涂的指甲。”
柴束薪顿了顿,将舐红刀收回背上,“今天不打架。”
说着看向朱饮宵背后的乌毕有,“你跟我走。”
乌毕有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对方拎过领子,柴束薪飞身一跃,跳了下去。
“艹我面膜还没卸你他妈――”
裂隙迅速合拢,乌毕有的叫骂声消失在地底深处。
木葛生将信叠成纸飞机,随手一扔,接着站起身,“走,今儿出门去。”
朱饮宵动作一顿,“老四,我刚卸了妆。”
“没事,偶尔素颜死不了人。”
“……能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