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家有家规,礼不可废。”柴宴宴接了红包,“多谢老祖宗。”

“得,你们家讲究这个。”木葛生往搪瓷缸里添茶,“你舅老爷下地去了,晚上回来,记得留家里吃饭。”

柴宴宴应了,安平听墙角听的奇怪,“半仙儿说的舅老爷是谁?”

“就是我哥。”朱饮宵回房间换了一身短裙和过膝长靴,正在旁边拿着镜子涂口红,“他不是去酆都了么,俗称下地。”

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挽了裤腿去插秧。

安平不知道舅老爷是个什么辈分,算来算去算不清,道:“灵枢子和她是什么关系?”

“你说宴宴?她父亲是当年的柴家大小姐柴忍冬收养的养子,柴忍冬算是她奶奶。”朱饮宵道:“按辈分她大概是我孙女……这丫头从小就常来城隍庙玩,小时候野得很,当上家主后才有几分人样。”

说着他笑了起来,“你是没见过她和乌毕有打架,活像当年老二老四上房揭瓦。”

安平看着香堂里规规矩矩的柴宴宴,不太想象得出来。

不过等柴宴宴从香堂里出来后他就看出来了――只见女孩直接扑到了朱饮宵怀里,“诶呦喂我的朱姐姐!您可算现原形了!”

“哪里哪里。”恢复了女装大佬身份的朱饮宵道:“看姐的口红色号好不好看?”

“好看!”柴宴宴连连点头,“姐,我们下午逛街去?”说着举起手里的红包,洋洋得意道:“刚拿了压岁钱!”

这时她一点也不像彬彬有礼的大家小姐了,就是个古灵精怪的女孩,眉眼间生机盎然。

安平被他们的称呼整得头蒙,“慢着慢着,他到底是你姐姐还是你舅爷?”诸子七家这帮人的辈分到底是怎么算的?

“外人面前叫舅爷,穿男装的时候叫哥,平时就叫姐姐。”柴宴宴做个鬼脸,看着朱饮宵,“是不是啊姐?”

朱饮宵点头道:“我们这是社会主义姐妹情。”

第44章

“你别说,我还真是翘家跑出来的。”柴宴宴咬着吸管道:“家里一堆破事儿,闹得心烦。”

他们现在在一家咖啡店里,已经逛了一下午的街,桌边摆满大包小包,柴宴宴走累了,直接把脱到了桌子底下,盘腿坐在沙发上。

朱饮宵明显战斗力强一点,踩着高跟走了几个小时,还没觉得脚酸。

自从他们坐下以来,周围人就频频投来注视的目光,毕竟美人在侧,一个清纯一个绝艳,受到瞩目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然而安平现在唯一的感受就是他的手要废了――这俩人买买买一下午,不仅花光了柴宴宴的压岁钱,还刷爆了朱饮宵的卡,一堆大包小包,都是他一个人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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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宴宴道:“如今的蓬莱门主是谁?我记得叫林眷生?”说着看向朱饮宵,“这一代长生子为人如何?”

安平听出来了,对于一些当年往事,柴宴宴并不清楚。

“说不准。”朱饮宵话音一转,语重心长道:“丫头啊,喝奶茶的时候悠着点,口红都被你吃完了。”

借着柴宴宴去补妆的功夫,朱饮宵对安平道:“我记得你前段时间见过长生子?”

安平点了点头,“是。”

“感觉如何?”

“温文尔雅。”安平想了想,补充道:“看不透。”

“他和老四是师兄弟,能看得透才有鬼。”朱饮宵叹了口气,“他当年见死不救,但老四并不怪他。”

“……为何?”

“当年天算门下两名弟子,我记得先生当年评价过,老四至情至性,赤子冲动,而林眷生心有大局,指顾从容。”朱饮宵道:“当年之事,虽然将同门生死置之度外,但站在诸子七家的立场上,他没做错。”

“有时候我也会想,或许这就是先生当初把他送到蓬莱的原因。”朱饮宵笑了笑,“上代诸子们从小长在一处,过于亲厚,有时常常为了情义而悍然不顾,总需要一个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