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被坑了,眼神简直能杀人。
柴宴宴回他一个鬼脸。
安平:“……”
朱白之脸色黑得像锅底,最后还是林眷生开口解了围:“正事当前,闲话稍后也不迟,诸子七家多年未聚,天算子还请说说所为何事吧。”
“哪里哪里,联络感情就是正事,其他不过一顺便。”木葛生端起搪瓷缸喝了一口,朝崔子玉竖起大拇指,“崔判官手艺不错啊,这茶泡的绝妙。”
崔子玉擦着脑门上的汗,“天算子谬赞。”
“崔判官太谦虚了。”木葛生道:“那您说说吧,把我们叫过来,所为何事啊?”
崔子玉愣住,“卑职区区一介判官,怎能劳动诸子大驾?”
“这话生分了,不是您给我递的信,请诸子七家齐聚么?”木葛生示意周围,“现在人我都给您叫来了,有什么事,您吩咐吧。”
崔子玉简直要给他跪下了,“这这这……卑职万万不敢、万万不敢,卑职不过奉酆都之令……”
“哦,原来是十殿阎罗给您派的差使,那今日怎么不见诸位阎罗驾临?”
崔子玉看着都快厥过去了,“几日前罗刹子已经见过十殿阎罗……”
“那真是不巧,今日罗刹子不在。”木葛生悠悠道:“诸子七家难得聚一回,酆都到底给您派了什么差事,您给个痛快话。”说着示意眼前牌局,“您尽快说,我还等着自摸呢。”
安平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觉得自己要是崔子玉,现在可能巴不得直接撞死在墙上。
乌毕有突然道:“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阴阳梯异动么?”说着看向木葛生,哼道:“我记得煮夜宵给你传过信吧?记性这么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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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菩提意味深长道:“如此,便有趣了。”
乌毕有不耐烦道:“大妈你听书呢?说一句接一句?在座诸子都没发话,有你插嘴的地方?”
柴菩提微微一笑,倒是不着恼,刚打算开口说什么,林眷生却接过话道:“诸位有所不知,当年天算子缺的那一枚山鬼花钱,乃是由我所赠。”
说着将天算一脉的传承规矩讲了一遍,“当年用来补缺的那枚山鬼花钱是墨子所制,堪称鬼斧神工。”
“长生子所言甚是。”崔子玉躬身道:“酆都对天算一脉的传承规矩也有所了解,但如今墨子逝世多年,墨家一脉后继无人,当年那枚替补的山鬼花钱到底有多少功效,无人得知。”
木葛生听得笑出声:“崔判官,您这话真应该放在老二在世的时候,亲口对他说说看。”
安平不禁想起当年墨子,张扬凌厉,如刀如火。
木葛生说的不错,若松问童在世,给崔子玉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说。
如今却也不过是一句轻描淡写的故人。
面对着酆都步步紧逼,安平真切地感受到朱饮宵在茶馆时说的那番话――诸子七家确实在衰落。
其实每一家的实力并不弱,比如药家,药氏集团在生意场上如日中天。
只是人心如散沙,各怀鬼胎。
林眷生微微皱眉,直视崔子玉,“崔判官,容我一言,酆都如今所为,过了。”
“国运是大卦,历代天算子一生也未必会算一次,如今四海生平,并无推演国运的必要。”他神色稍凛,道:“如果只是为了替酆都排忧解难,此并非诸子七家之责,还请十殿阎罗自行解决。”
“长生子稍安。”柴菩提悠悠道:“据我所知,天算子算国运,应由七家共同决议,为何不征求众家意见?”
“姑姑。”柴宴宴笑吟吟道:“您以为在座除了药氏集团,还有谁会附和酆都?”说着一把将乌毕有的脑袋摁在桌面上。
乌毕有立刻就要炸,随即反应过来,憋屈不已地缩了回去,像个被迫从良的刺儿头。
林眷生环视四周,无人发言,“崔判官,您也看到了,就算以七家规矩,想请天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