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随即将被褥拉高裹在她肩上,叮咛:“刚退烧不宜吹风。”
“我怎么在这儿?”她明明记得自己在去永宁寺路上,醒来却在含光殿。
身上的衣裳皆已换过,衣襟半敞,荻色亵衣露出大半。她搂紧双臂,狐疑警惕看向他。
“你淋雨晕倒,本王路过,将你带回来。”见她这副警觉模样,李致啼笑皆非,“衣裳是解霜换的,至于……”他视线下移,落在被褥上,“你高烧发热,自己扒开的。”
他知道,说明她扒衣服时不止在场,还看到了……
“醒来就好。”他低眉浅笑,灰黑眼圈若隐若现,脸色亦十分憔悴。
拇指轻刮小指,郑妤悻悻开口:“殿下……”
“嗯?”李致抬眸,几根红血丝缠绕成结,汇于眼尾,随之微微上挑。
“谢……谢谢你。”她努力憋出三个字,又觉太过轻飘,遂补充,“绛云殿相救,和昨日……应该是昨日吧……又救我一次。”
“你已昏迷三日了。”李致眼睫轻颤。
“和三日前街边救助。”她尴尬修正。
“如何谢?”他正色问。
道谢即是道谢,他怎还挟恩图报?
郑妤扯起被角遮住半张脸,鹌鹑似的缩着脑袋。
微凉指尖从下颌与被褥间隙探进,钳住她下巴抬起。李致饶有兴味盯着她瞧:“罢了,用嘴道谢并无不可。”
炽热目光在两片唇瓣间逡巡,她后知后觉此言之意,咬唇别开头。不料李致又将她的脸扳回去,贼喊捉贼调侃:“妤娘,你在想什么?本王只想听你再说一声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