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到她忍不住坐直身子离他远点,气地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季绪觉得很新奇,他一手搭在桌案,眼含笑意的望她:“你在哼?”
不等她回答,他又自己道:“怎么,你不满意吗,你想让我说什么?”
冉漾:“我想让你说实话。”
季绪看她认真的小脸,问:“冉姑娘,那什么对你来说才是实话?你想让我说你脸上什么也没有,我伸手是因为是我想碰你,想摸你,想亲你”
“等等等……”
冉漾急忙打断他,这种话从季绪嘴里说出来还是太色.情了,这不合适,很突兀,冉漾脚趾头都尴尬地蜷一起了。
她清醒几分,同季绪面对面,询问道:“二公子,我有一个问题。”
季绪:“说。”
冉漾:“你喜欢粉色吗?”
季绪看她这一身浅淡的桃粉衣裙,隔了很久,才道:“这对你很重要?”
冉漾点头:“很重要。”
一旦他说不喜欢,那么她将不会再顾及他的隐私与脸面,直接问他为什么私藏她的衣服!
季绪:“还行。”
冉漾刨根问底,“那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就那样。”
“就那样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季绪:“……你别太得寸进尺。”
“求求你回答一下,这对我很重要。”
“……”
她目光灼灼盯着季绪,寂静的正午时分,她在沉默中看见方才还游刃有余的男人的耳尖,居然红了。
“我说冉漾,你差不多行了,能不能别用这种愚蠢的问题试探我。”
他的声音传过来。
但冉漾已经不太关心了。
他耳朵红了,这证明他是不好意思了,只有被她说中他才有可能会觉羞耻,所以她一开始想错了,难道他就是喜欢粉色?
她简直想笑。
冉漾看向季绪那样冷漠昳丽的脸,喜欢粉色,所以偷藏她的衣服。这真的可能吗?
三种可能除了最后一种是绝不可能发生的,剩下两种都在可能与不可能的边缘徘徊。两个想法在脑中打架,她要疯了。
要不直接问吧。
可万一就是第一种呢,被人发现这种癖好,他得多难堪啊。作为朋友,她不能这样。
她纠结的脑子好痛,最后在男人的目光下自暴自弃的低下头,低声问:
“二公子,你喜欢我吗?”
气氛凝滞。
季绪喉结滚动,没应她。
冉漾又可怜巴巴地凑近,因为牛角尖钻的太狠,脸也不要了,“你能回答我吗?”
距离上次季绪说给她机会,已经过去了近一月。这一个月内她总是想方设法引起她的注意,实话说,虽然手段很拙劣,但她成功了。
男人目光沉沉,最后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并未说出否认的话,而是道:“不可以,你先处理好你自己那些破事。”
冉漾歪着头:“我什么事?”
季绪:“季云澹。”
冉漾更不懂了:“关季云澹什么事呢?”
季绪盯着她的脸,索性把话说明白,道:“离开季云澹,其余看你表现。”
仿佛是为了防止她再问,男人说完这句话后不等她回答便站起身来,道:“行了别废话了,你还要在我这赖到什么时候,今晚也打算在这睡?”
冉漾还在迷茫,她明明什么都没错过,为何听不懂季绪在说什么:“不是,二公子,我没有明白,你刚刚说”
“衔青。”
房门被推开,衔青站在门外,温和道:“公子有何吩咐?”
“送她回去。”
冉漾看看衔青,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正午的太阳高悬,冉漾一路沉默,低头看自己脚下的石砖,连背影都透着憋闷。
感情的事真的好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