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说话的扶循抚额,她眼眶发红心中慌乱,掌心被掐出血痕,至此刻但依然抱一丝希望。
她轻声道:“茴茴,别吵。”
周书禾站在扶循旁边,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冉漾在这里的缘由,她深吸一口气,激动道:“冉漾,你早看出来舅舅不对劲是不是?”
她推了冉漾一把,神情越来越愤怒,道:“你早看出来你为什么不说!因为你想报复我?”
“茴茴!能不能先别吵了。”
“……你先坐在这,我们一起等等,等你舅舅没事了,我们就回去。”
她跟当今圣上一母同胞,自幼一起长大,从小到大没怎么红过脸,深宫之内明刀暗箭不少,一直都是皇兄站在她前面。
除了当初逼她送走周书禾,其余的,几乎把最好的都给了她这个妹妹。
“母亲,冉漾这个……”
辱骂的话没说出来,扶循就道:“别吵。”
周书禾只好抿住唇,恨恨地看了冉漾一眼,坐在了扶循身侧。
“娘,舅舅会没事吧。”
扶循摇了摇头,没说话。
她心里慌的厉害,下意识想要转变注意,她抚着胸口道:“茴茴,你小时候还被弄丢过吗?”
周书禾愣了一下,道:“我不知道。”
“我那时候还小,好多都记不清了。”
扶循道:“玉佩会不会就是那时候丢的?”
冉漾倏然看向扶循。
周书禾道:“可能是吧。”
“也可能是寺里人偷得,那种穷乡僻壤的地儿,和尚见了值钱东西也走不动路。”
扶循摇摇头,道:“今天那个和尚,我得抽空见见。”
周书禾觉得无所谓,她道:“不用见了娘亲,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而且我已经回来了不是吗?”
“那群和尚竟然敢偷我的玉佩,我瞧也是死有余辜,哪来的脸潜进宫里说冤情。”
沈夫人在旁边原本一直没出声,听到这句时才道:“茴茴,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我说的不对吗姑姑?梅大人找到我时说我很瘦,寺中人肯定不把我当回事,都怪他们。”
“那也不能轻易就说人死有余辜啊,你父亲当年可是”
“又提他做什么?”扶循打断
“你是茴茴姑姑,平日你不亲近她,今日也轮不到你教训她。本来若不是那个和尚突然出现,皇兄没准就不会突然犯病,这些和尚就是晦气。”
沈夫人不说话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冉漾在旁边突然问了句:“什么样的玉佩?”
三个人齐齐看向她,周书禾冷笑一声:“怎么,关你什么事?”
……
冉漾突然清醒过来。
她摇摇头道:“没什么。”
的确不关她的事。
不重要的问题,根本不值得留心探寻。
她行了个礼,道:“夫人,殿下,郡主,那民女就先告退了。”
“是一块螭纹玉佩。”
沈夫人继续道:“茴茴那块所用玉石是羊脂白的和田玉,玉中一道蓝色水纹,贯穿头尾,独一无二,是圣上所赐。”
独一无二,长成那样,的确可以独一无二。
不过有什么用呢,卖都没人敢收。
冉漾听完,沉默半天才轻声道:“哦。”
“你见过吗?”
这个问题季绪曾经问过她。
上一次她只是不想提及往事,这一次似乎也大差不差,她依然道:“没见过。”
说完,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太监匆忙跑进来,跪在地上哭喊道:“皇上……皇上驾崩了。”
就在这么平平无奇的冬日里,圣上龙宾上天,改朝换代不过倾刻的事。
周书禾在哭,眼泪像断线的珠子。
扶循也眼眶通红不可置信地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