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经过中央公园的时候,维托熟练地绕行,避开位于第十一大道的哈德逊广场。
“停车。”
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男声,维托看了眼周围,靠边把车停在街口。
“老板要买东西吗?”
维托从后视镜里看他,却见霍楚沉径直下了车。
“老板?”维托不解,从车窗探头出来。
霍楚沉回身,对他道:“你先回去,我自己走走。”
说完便朝着十一大道的方向,身影很快隐没于夜色。
维托哪敢真的走,但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跟着。他只得开着车在中央公园绕了几圈,算到时间差不多,偷偷把车停到了哈德逊公寓底下。
电梯停在五十层,门扉滑开,眼前映入昏暗的光线。
自从荆夏走了以后,霍楚沉就没有再回过这里。
保镖全部挪去了翠贝卡,他开始了居无定所的日子不是睡飞机,就是睡酒店。
偶尔闲下来,他也会待在Navoi总部。办公室旁边那个他从没用过的休息室,现在应该算得上是出镜率第三高的地点。
这么久了,这还是霍楚沉第一次主动要回哈德逊看看。
维托轻手轻脚,偷偷摸摸上了楼。
廊厅尽头的房间隙开一线,有光从里面浸出来,忽明忽暗。
维托好奇,扒着门缝凑上去,只见书房里,霍楚沉陷在沙发上,静静地摁燃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
维托吃了一惊,他记得自家老板不爱抽烟。
然而凑近点,换个角度再看,他才发现霍楚沉并没有抽烟。而是点燃一支香烟后将它夹在指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它烧。
他摘下了手套,火光映出他骨节分明的指上那些触目的伤。
他像是在端详指尖的烟,又像是在看手上的伤。
最后直到那截亮光烧到手指,烫了手,他才回过神,将烟蒂抛了,用脚碾灭,接着又点燃一根。
维托看得莫名,却觉得那样的落寞、那样的失意,隐约只有一个人可以带给他。
可是这都过了一年多了,无论他们怎么找,荆夏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沉寂的房间里响起手机震动的声音,维托吓得躲回门后,慌忙去摸自己的口袋。
然而他发现响的是霍楚沉的手机。
意识归位,霍楚沉垂眸,目光落在手机上那一串陌生的号码0039……
他想了想,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即摁开了通话键。
“喂?霍先生吗?”
电话那头响起男人惊魂未定的声音,意大利语,带着些微沙哑和哽咽。
“你、你说的那个亚洲女人,今天来找我了。”
霍楚沉没说话,只是突然感到胸中一闷,握住手机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有消息了?”一开口,声音冷漠强硬。
“嗯、嗯!”对面的人肯定,“果真是问角蝰的事,我按照您的吩咐没有太快交代。”
“见面地点和时间呢?”霍楚沉问,眸色晦暗不明。
“也是按照您的吩咐,”莫里顿了顿,“下周,旧日广场,晚上八点。”
长久的沉默,直到对面的人不安地唤了好几声“霍先生”,霍楚沉才应了一声。
一直杳无音讯的人突然出现,换谁都会恍惚。好在霍楚沉很快回神,手指把玩着打火机,划得呲啦轻响,语气冷漠地追问到,“你还记得她有什么外貌特点吗?”
对方想了一会儿,回到,“她右边脖子上,好像有一颗朱砂痣。”
心跳一滞,唇角微弯,霍楚沉伸手捏了捏胀痛的眉心,嘴角浮现一抹冰冷的笑意,“带项链?”
“嗯!带项链。”
“嘟”
电话挂断,寂静的房间里响起若有似无的忙音。
霍楚沉掐灭手里还没燃完的烟,细烟轻聚,萦绕得像一个梦境。
他知道她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