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下?,迷离的双目紧盯盏中清冽的酒谁,喃喃自语道:“未婚夫,未婚夫……”

他?自嘲一笑,笑里充满苦涩,仰面将?酒一饮而尽。

喝完,他?拎起酒壶,却再倒不出一滴出来?。

“兴儿。”许文壶醉醺醺道,“酒没有了,去打酒来?。”

兴儿上?前?,看着他?的样子担忧道:“公子素日不是最不喜饮酒吗,喝了又?难受烧心,喝它干嘛啊。”

许文壶咬字温吞粘软,缓慢地说:“可是不喝,我会更难受。”

兴儿:“您在难受什么?”

许文壶长舒一口气,努力睁开迷蒙通红的双眸,注视着手中酒盏,像是问兴儿,也像问自己?,“是啊,我在难受什么,我到底在难受什么。”

谁能告诉他?,他?都在难受些什么。

许文壶不知道自己?回答自己?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谁能回答他?,一种莫大的无力感?充斥在他?的全身,什么圣贤书,什么君子道,他?都不在乎了,他?现在就只是个失意人而已,没有人能体会到他?此刻的苦闷,而那唯一一个能救他?于水火的人,却是再也不可能的人了。

“桃花,李桃花……”

许文壶的双肩颓软下?去,面埋双臂之间,一遍遍叫着李桃花的名字。

房中除了他?的声音,便是兴儿的叹息。

许文壶的声音越发沙哑哽咽,轻轻呢喃:“桃花……”

忽然,一只有力的小手抓住他?的肩膀,硬生生把他?掰了起来?。

许文壶眼?圈鼻尖俱是绯红,眼?角悬挂晶莹泪滴,宛若一朵楚楚可怜的出水小白莲。只不过小白莲身边萦绕着的不是仙气,而是酒气。

他?本想说“兴儿别闹”,可等看见?眼?前?人,他?揉了揉眼?睛,舌头打结,磕磕绊绊道:“是我喝太醉看花眼?了吗,桃花?我怎么看到你了。”

“啪叽”一声,李桃花照他?的脸便浅抽了一嘴巴。

“现在清醒了没有。”她道。

许文壶何止清醒,简直清透,眼?不花了舌头也不打结了,双目炯炯有神,激动异常,“桃花,真的是你?”